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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阙凤华(44)

宇文佑朝他摔了个茶盅,愤怒地道:“你瞎眼了啊?”你瞎眼了,所以看不见我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看不见我不高兴吗?

总管吓得一缩脖子,低声道:“可是,这是先帝爷的遗旨,就算是傅氏再权势滔天,也不能不遵圣旨。”

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宇文佑真倒了霉,临安王府的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长史连邦眼珠子一转,上前献计道:“圣上以仁孝著称,一定不忍心皇祖父的遗命不被人当回事。”

今上其实只是个生性残暴,年不过十岁的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但是他的母后、如今的太后闵太后懂啊。

闵太后和太皇太后这婆媳俩面合心不合已经很久,之前正乾帝在世,二人还可以扮演婆媳情深;后来正乾帝英年早逝,闵太后需要依靠傅氏的力量扶持亲生儿子坐上龙椅,更是谦卑到了尘埃里去;现在小皇帝坐上龙椅了,朝政被太皇太后和傅氏牢牢把持在手里,闵太后却开始不甘心了。她想着要把那些对她和她儿子有威胁的、其他宫妃所出的皇子全部一网打尽,太皇太后却坚决不许这么干,闵太后就认为太皇太后这是威胁她,太皇太后却觉得这个女人太过心狠手辣,得对她多留个心眼。

于是婆媳二人开始明争暗斗起来,傅氏权倾朝野不假,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服气的,闵太后之所以敢和太皇太后对着干,当然是因为她得到了宗室和朝中一部人的支持。如果她愿意护住宇文佑,就可以护住宇文佑,最起码能让他不至于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傅家给弄死了。

宇文佑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却不乐意随便就低这个头。闵太后就是之前的太子妃,她娘家的兄弟早年当众侮rǔ他的事情他可都记着呢,求闵太后拨张太医给他是一回事,从此沦为闵氏的走狗又是另一回事。

长史见宇文佑沉默不语,猜着他是不肯,便凑上去道:“当年韩信忍得胯下之rǔ,越王勾践曾给吴王夫差做过马夫,尝过大便……如今并无人要殿下忍受此类奇耻大rǔ,只需低一低头就可以保全性命荣华,难道不好吗?”

总管适时添上一句:“殿下忍rǔ负重,厚积薄发,总有吐气扬眉的那一天。”

宇文佑扶着额头沉默不语,不知是不是因为两只眼睛被傅明珠伤得太重的缘故,他眼前总是晃动着傅明珠那张充满了轻蔑和仇恨的脸,他晃晃头,不愿意再想起她来,可停了一停,就又想起了他刚闯进去时,她笑颜如花、神态亲密地抓住半剪衣领的娇俏模样。

手臂上的伤就更疼了,就像里头埋了个活物似的,“突突突”地跳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乱,愤恨不已,她怎么可以这样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呢?如若她移情的对象是个比他了不起,出身比他更高贵的,他也就忍了,偏偏就是半剪那个父母不明的私生子、大字识不得几个、更不懂文韬武略的傻小子!这不是说,他还不如半剪么?

好不甘心!

宇文佑咬着牙,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把桌面砸了个浅坑。长史和总管对视一眼,齐齐闭紧了嘴,谁也不敢再没眼色地劝他,就生怕下一刻这铁一样的拳头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恰当此时,门外传来临安王府侍卫头领沈南的声音:“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长史和总管都齐齐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来解救他们了。

第34章欣慰

沈南的脸色不好看,带来的消息更不好听:“京城里但凡有脸面的人家都知道了玉皇观里发生的事,说得很不好听。说是殿下跑到玉皇观里闹事,把傅家姑娘毁了容。”

傅明珠被他毁了容?他才是被毁了容好不好?宇文佑气得扭曲了脸,这女人真是太恶毒了,她一定是故意抓花他脸的,还想把他给打瞎了,目的就是她得不到的就要毁了,不叫别人得到!还没缓过这口恶气来,就又听沈南道:“还说您把傅姑娘打成了内伤,都咳血了,现在人还昏迷不醒。”

是可忍孰不可忍,傅明珠被他打成了内伤?咳血了?昏迷不醒?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个躲在窗子背后得意地冲他挑衅,路上让丫头骂他小丑的人是谁?宇文佑气得“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肺都要气炸了。

“还有……”沈南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低声道:“还有更难听的,属下不敢说。”

“你说!必须说!”宇文佑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倒要瞧瞧傅明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能黑白颠倒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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