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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415)+番外


牡丹陪着岑夫人在大雄宝殿敬了香火,岑夫人又抽了签,却是支下签,当下脸色就变了。牡丹赶紧笑道:“算不得什么呀。还是听听师傅们怎么解。而且一定有解的。”
正说着,慧生和尚过来了,接过岑夫人手里的签一瞧,笑道:“这签不差。而且是好签。有惊无险,绝处逢生,游人一定会平安归来,没得事,女檀越不必担忧。”这一说就全部说到了岑夫人的心上,岑夫人嘴里虽然不说,脸色明显好转起来。
牡丹忙道:“娘,您不是说有几处经文看不明白么?今日慧生师父正好有空,您不妨请他替您解说一二呀。”
岑夫人果然有些心动,慧生和尚忙叫小沙弥引了她往后殿去,牡丹抢前两步赶上慧生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恳求道:“家母最近心烦气躁,多有忧思,夜不能寐,还请师父借佛理开导于她。小女子不胜感激。”
慧生和尚还了她的礼,笑道:“女檀越放心,这是分内之事。”忽听不远处有人低咳一声,恕儿侧目一瞧,却是如满小和尚提着个食盒站在那里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见她瞧过来,嘴巴一咧,露出两颗大白兔门牙来。
恕儿看得好笑,忙和牡丹说了一声,跑过去找如满说话。牡丹自陪了岑夫人去听慧生说佛论经。
慧生和尚一旦说起佛理,便是眉飞色舞,引古博今,说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岑夫人听得入迷,牡丹勉强按捺着性子听了好一歇,到底有些耐不住。便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忽见恕儿立在门口悄悄朝她招手,便知是与如满小和尚有关。左右她许久不曾见过福缘和尚,此番也带有礼来,便与封大娘、林妈妈说了一声,领着宽儿提了东西往外头去。
如满小和尚早跑得不见了影踪,恕儿见牡丹二人一过来,就扯着二人往僻静处走,神色严肃地道:“娘子,奴婢和您说件事儿,您听了可别生气啊。”
牡丹笑道:“什么事儿?这么认真。”
恕儿低声道:“适才如满小和尚与奴婢说,这些日子,总有两位萧公子来寻他家师父说话手谈,一坐就是老半天,每次都问蒋公子来不来。那年长的那位公子下棋可好,年轻那位却是像个女人似的娘娘腔。他问我们晓不晓得蒋公子怎会有这样的古怪朋友?奴婢便悄悄与他跑去看了一回,您猜是谁?”
萧雪溪!不期然的,牡丹的脑子里就冒出这么个人来,她缓缓摇了摇头,“没听蒋公子说过,我猜不着。”
恕儿有些气急败坏:“就是上次行猎时遇到的那个萧雪溪!穿着男装还挺俏的。福缘师父根本不认得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厚的脸皮就天天蹭上了。”
宽儿笑着呵了她的咯吱窝一把:“哎呀,人家正主儿都没急,你倒急上了。佛门四开,谁不能进?”
恕儿推了她一把,道:“娘子,您要不要过去瞅瞅?”
牡丹道:“我本来就要去探访福缘师父的。”说完当先往前头去了。恕儿和宽儿赶紧提着东西跟上。
主仆三人七拐八弯到得福缘和尚住的糙堂,还未靠近,便听得琴声悠悠。如满小和尚坐在糙堂门前,怀里抱了个金黄的大橘子,正将一张嘴塞得满当当的。看见她们过来,笑嘻嘻地跳将起来,翻个白眼才将口里的东西咽下去了,急吼吼地对着屋子里大喊了一声:“师父,何娘子来了!”琴声顿时断了。
福缘和尚走出门来,行礼笑道:“女施主许久不见。”
牡丹还了礼,命宽儿将东西递给如满,笑道:“里面是些茶叶、香料、纸笔、墨锭、糕点等物,不成敬意。”
福缘一笑:“女施主客气。里面请。”
牡丹抬步进了屋里,但见正中靠墙一张茵席上盘膝坐着身着雪白圆领窄袖衫,作男装打扮的萧雪溪,她的膝上放着的琴还未曾收起;靠窗的棋盘前坐着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眉眼酷似萧雪溪,却又深刻粗犷了一些的棕袍年轻男子,手里还捏着一粒棋子。
见牡丹进来,那年轻男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漠然地垂下了眼眸。萧雪溪则望着牡丹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何娘子,您好呀。”
牡丹微微一笑,行了个礼:“萧娘子,您好。打扰您的雅兴了。”
萧雪溪将琴抱开,往茵席一边挪了挪,请牡丹坐下:“您请这里坐。”
如满却已经另外抱了c黄茵席过来,就在萧雪溪身边放了,笑嘻嘻地请牡丹坐:“何娘子,您坐这里。”然后笑起来低声道:“您送来的糕真是太好吃了。”说着情不自禁地咂巴咂巴嘴,又偏心地将萧雪溪面前的炭盆往牡丹面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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