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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356)+番外


蒋长扬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将脚伸长给她瞧:“御赐之物。”不等牡丹相询,又将腰间的金刀解下递到她面前:“还是御赐之物。”
牡丹含笑赏玩了一回,道:“你不会是特意拿来给我瞧的吧?穷得瑟。”
蒋长扬正色道:“才不是呢,我另有妙用。”说着却将牡丹递回的金刀放在她右手边,并不打算收回去,接着眼睛黏在了牡丹的身上,牡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忍不住伸手去掐他眼皮:“你看什么?”
“第一次见你穿男装。”蒋长扬轻轻一笑,不躲不让反而将脸凑过去,牡丹却只是轻轻戳了他一下,便收回了手。她温柔的手指只在他的眉眼上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走,他不甘心,索性探手替牡丹整理衣领:“这里没弄好,皱了。”他的手指轻轻刮着牡丹的颈项,异样的感觉让牡丹瞬间红了脸。
蒋长扬的指腹放在牡丹的颈动脉上,感受着指下的勃勃生机,嗅着她身上馥郁的芬芳。他的声音低下来,微微带了些沙哑:“丹娘,这金刀是一对,我拿去做聘礼,你看如何?”忍不住的,他的指尖就在她的脖颈上画起了圆圈。
“你爱拿什么做聘礼,我怎么管得着?”牡丹的脸红得犹如被煮熟了的虾子,她轻轻侧了侧脖子,躲开他不安分的手指,顾左右而言他:“外面是怎么回事?”
蒋长扬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强作镇定地低咳了一声:“蒋二公子要去从军,他家里要为他饯别,他嚷嚷着要吃这里的招牌菜,于是便有人千方百计地要替他达成这个小小的愿望。”
牡丹确认了蒋二是因为围猎之时出的丑才不得不去的军中,叹了口气道:“我见掌柜的很是可怜,这做不出来能怎么办?既然要吃,为何不提前来定?”
蒋长扬拍拍手,示意堂倌送饭菜上来,回头望着牡丹道:“他们只管吃,哪里管人做得出做不出?这世上有许多人都是如此,但凭一己之好,哪顾他人死活?”他沉默了一下,挑了挑眉毛:“派来的这个人八成是昨晚误了事儿,不曾提前来定,又是个不懂事的,不知道这罂鹅笼驴的具体做法,以为一开口要就来了。你等着瞧,马上就要出事儿。这无名酒楼可是有背景的。”
果不其然,他们这里菜才刚上齐,不及品尝,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声和叫骂声,以及碗碟落地的破裂声。蒋长扬振衣而起:“来了!你想不想看热闹?”边说边将临向大堂的窗子打开,示意牡丹过去。
窗子不小,只窗子fèng太小,蒋长扬紧紧挨着牡丹站在一处,彼此的体温透过秋日的夹衣传导到彼此的身上,烫得吓人。牡丹强作镇定地按捺住心跳,没有躲避开,蒋长扬扫了她一眼,欢喜地翘起了嘴唇,偷偷将手爬过去放在了她的肩头上,又趁机捻了他觊觎已久的那白玉一般的耳垂两下。牡丹不语,狠狠掐了他的腰一把。
大堂里乱成一团糟,朱国公府的那个刁奴正在乱砸东西,破口大骂,而无名酒楼的掌柜的却是不住口地哀告:“真是做不出,这生意小人做不了,不做了。”
正在吵闹间,二楼的一间雅座突然被人打开,三四个锦衣汉子蹬蹬蹬下了楼梯,不由分说,几拳招呼在朱国公府的那个奴仆身上,瞬间将那人变了国宝熊猫,随即流水行云一般将那人叉翻在地,当头一个穿蓝色锦缎圆领缺胯袍的汉子一脚踏在他的背脊上,骂道:“打死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青天白日的你胆敢在此滋事,扰了贵人的清净,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那掌柜的可怜巴巴地上前求情,说出来的话却是别有意味:“几位大爷,饶了他吧。他可是朱国公府的,我们小本生意,惹不起。”
蒋长扬因为得到一亲芳泽而露出的笑容瞬间收了,他皱起眉头看向那掌柜的,那掌柜的却是一脸的害怕和哀求,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情来。
那穿蓝色锦袍的壮汉一挑扫帚眉,粗声粗气地道:“天子脚下竟有此等凶徒作恶,真是反了!管他是谁家的,都该送到京兆府去治罪!”说着脚下更加用力。
朱国公府的那个刁奴顿时杀猪一般惨叫起来。那掌柜的满头是汗,不住地替他作揖求情。
忽听一条温润的声音响起:“这是做什么?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接着一个中等身材,穿着紫袍,头戴紫金冠,白面微须,年约三十左右的贵人气定神闲地从二楼楼梯上缓步而下,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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