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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177)+番外


何志忠沉默片刻,试探道:“那依你所见,这章程该怎么定才妥当?”
岑夫人道:“你原来是打算让大郎领了三郎、五郎做珠宝生意,二郎领了四郎、六郎做香料生意的吧?”
到底是知夫莫若妻,何志忠道:“是。”
岑夫人道:“但你事先没和他们说清楚,你看宝会那日,你让大郎家里的两个孩子去,二郎媳妇和三郎媳妇心里都不高兴,觉得你偏心。一次两次儿子们也许不觉得,但一连来上几次,只怕也会跟着有想法。一觉得偏心,心里就有了怨气,哪里还肯如同从前那样和平相处?卖力干活?心不齐,就要出大问题。加上其他几家都有儿子,就四郎家里只有一个芮娘,六郎家里更是儿女全无,他们一定会担心其他几家欺负他们没儿子,分家产的时候也会吃亏。这斧子的问题恰恰就说明了这事儿迫在眉睫,你还是先说清楚了的好。他们心里有了底,也就不会乱了。”
何志忠扬了扬眉:“那你说,该怎么分才妥当?”纵使知道老妻平时为人还公允,但到了这关键时刻,谁没有私心,谁不会偏向自己的儿子多一点?但对他来说,妾也许算不得什么,儿子却一样都是他的儿子。
岑夫人淡淡地道:“老大是长子,以后还要指望着他多照顾一下弟妹子侄,祭祀什么的都是他的事,他的脾气也在那里,不是那种不懂事,贪心的,他媳妇也不错,自然要多得一些。其他几个人,平分。”
何志忠没有想到岑夫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得立时站起身来,也忘了掩盖情绪,把脸递到岑夫人面前盯着她到:“你怎么这样想得开?”
岑夫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丹娘能忍下她嫂嫂们的算计,又当着大家说不要这些钱,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个家和万事兴么?难道我做母亲的,还没她懂道理?他们有本事,给他一块瓦碴也能变成金子,若是没本事,给一块金子也能变成瓦碴。一家人,只有抱成团才能立足,那些破家灭门的,哪家不是因为心不齐,失了和才会遭了灾?”
何志忠高兴得什么似的:“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但铺子是不能分的,各家凭股。今后也要听大郎、二郎的安排。”
岑夫人淡淡一笑,不是她自夸,庶出的两个儿子谁也比不上她的四个儿子能干懂事。还有她的小丹娘,再没有那样良善大度的孩子了。李家看不上,哼,她还看不上李家呢!
且不说何志忠夫妻二人在这里盘算大事,只求家和万事兴,拧成一股力越过越兴旺,此时牡丹披着件粉红色的软缎袍子散发歪在c黄上,任由宽儿与恕儿一人在一旁给她用药水揉腿,每当揉到酸痛处,总忍不住要怪叫一声:“轻点,轻点。”
林妈妈道:“不要松手,就要用力才能很快解乏,不然明日你的腿脚更疼。”又抱怨:“自家身子本来就弱,还不自个儿爱惜着些,又骑马又晒太阳,走了这么多的路,能不疼吗?”
宽儿与恕儿抿着嘴忍着笑,手上半点不松,牡丹只得哀嚎不已。甩甩在一旁瞅着,很快就学会了她怪叫的声音,甚至叫得比她还要凄惨婉转些:“轻点……哎呦……啊……”
牡丹听它叫着叫着,竟然就听出些不一样的意味来,气得扔了团纸过去:“闭嘴!”
甩甩怪腔怪调地笑起来,雨荷从另一间房给牡丹熏完衣服,听到这边的笑声,快步过来,默不作声地将甩甩提了出去,气得人来疯甩甩大骂:“死荷花!”
雨荷也不似往常那般教训它,只将它放到熄了灯的黑暗处,就不再管它。
少倾,众人服侍牡丹躺下,尽都散去了,雨荷洗漱干净,默不作声地抱了被子进来值夜,牡丹早就注意到她脸色不好看,便叫她过去:“雨荷,可是夫人骂你来着?其实夫人也知道不干你的事,她只是气不过。”
雨荷垂头道:“奴婢知道的。奴婢不是为了这个难过,奴婢是为了您难过。”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牡丹忍不住笑了,往里挤了挤,拍拍c黄叫雨荷躺下来:“来,你来陪我一起睡。左右我身上疼,也睡不着,咱们说说话。”
雨荷犹豫片刻,见牡丹一双眼睛在烛光下亮晶晶的,也就小心地侧身躺在了外沿,尽量不去占牡丹的被子。牡丹微微一笑,将薄被盖到她身上:“既然叫你躺着,你就放放心心的,若是病了,倒让我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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