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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450)+番外

龚婧琪仓皇失措:“怎么花了这么多银子?”

龚二夫人扫了她一眼:“不然能怎样?你爹爹和弟弟重要还是银子重要。”这些银子,除了她拿了来补上自己从前给了那位师爷的私房钱以外,有些是经她的手送出去的,有些是通过邵五送出去的,有时候几千,有时候几百。自龚远和分产以后,本来就没剩了多少,此时没了实属正常。

龚婧琪白了脸:“可是,可是我们怎么过日子?眼看就要过节了,还要做冬衣,怎么办?”难道要卖产业?或者卖她的嫁妆?

龚二夫人见她害怕,把丫鬟婆子支开,招手叫她靠过去:“你别怕,我是先将账上的银子支用了,省得将来那个贱人和她那两个贱种和我们抢。我这里还有些,你先取一千两来放在你手边,省着点花,等秋收上来就有了。”

龚婧琪定了定神:“在哪里?”

龚二夫人看着她消瘦的样子,心想自己对不起她,今后也不知会配个什么样的人家,况且看她虽然对自己不像从前那么顺从乖巧,但照顾病中的自己却是尽心尽力,这段时间家里也多亏了她,让她欢喜欢喜也好。便放柔了声音道:“你去我帐后,左边那只c黄柱,对……就是那里,你摸,把那块木板取下来……”

她满心欢喜地等着龚婧琪惊喜地叫起来,谁知龚婧琪道:“你怎么用张银票包着这许多糙纸在这里?”

龚二夫人只当她心情好,和自己开玩笑,还躺着不动:“什么糙纸?你胡说什么?”

龚婧琪将那卷纸递给她看:“谁胡说了?除了外面这张是一百两的银票,其余都是糙纸。”

龚二夫人猛地翻身坐起,白了脸一把抢过去,果然如此。她眼前一黑,晃了几晃,踉踉跄跄地跳下c黄,鞋子也不穿,直扑她藏银票的c黄柱处,看到那个空空如也的小洞,顿时双眼发直,全身僵硬,手足冰凉。

龚婧琪见她表情吓人,试探地喊了一声:“娘?”

龚二夫人猛地跳起来,披散着头发到处乱翻,撅着屁股往c黄底下爬,半晌,从c黄下爬出来,愣愣地看着龚婧琪,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不等龚婧琪伸手去扶她,她已经双眼往上一cha,咕咚一下翻倒在地。

龚婧琪吓了个半死,放开声音大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丫头婆子闻声涌入,七手八脚地将龚二夫人扶上c黄,掐人中的掐人中,请大夫的请大夫,正忙乱间,邵五穿着一身簇新的缂丝团花袍子,满脸是笑地走进来,见状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五哥,我正有事要找你!”龚婧琪看见他,就瞪起眼睛来,虽然她不知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猜到了个大概。

邵五却精,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卷糙纸,故作镇定地道:“表妹,姑母可是又犯病了?待我去请大夫来。”脚底抹油,转身就走,走到外间,见丫鬟婆子俱都忙乱,无人注意他,迅速走到多宝格边,拣那最值钱的一块翡翠雕件扯了块桌布包上,埋头就往外走。

走到垂花门口,正好遇到龚远季下学回来,龚远季看见他,便道:“五哥,你好久没带我出去玩了。上次你说我只要那么说,你就把你那只蟋蟀王给我的。”

邵五急着要离开,敷衍道:“改天改天,你母亲又发病了,我去给她请大夫。”

龚远季眼尖,指着他手里的包裹道:“这是什么?”

邵五略晃了一晃,道:“你姐姐给的八月十五的节礼。”将龚远季一拨,埋头快步离开。走至街角转弯处,忽见往日同他赌过的一个人称越哥儿的赌棍笑嘻嘻地迎上来,挤眉弄眼地道:“五哥,好久不见,看你春风满面,哪里发财去了?”

邵五瞅了瞅手里的包裹,心想拿回家去也没放处,拿去卖了又怕被人认出来,不如压在赌坊里将做本钱,赌没了也就算了,若是赢了,便是赚了。遂亲热地拍了拍越哥儿的肩头,笑道:“走,好久不见大家,怪想的。”

越哥儿闻音知雅意,搂了他的肩头笑道:“走呀,一起去乐和乐和,这些日子你不去,好多人都问起你来呢。”

邵五微微一笑,与他相携而去。进了惯常去的赌场里,只见几个相熟的人果然正堵得热火朝天,赌注下得大,其中一人好运连连,赢得厉害。邵五看得心痒,将那包袱重重扔在台上:“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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