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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之瘾(85)

今天同样如此,廖妈妈反复地,翻来覆去的追问,廖皑皑好脾气地一一回答,好像是廖莎莎在一旁不耐烦地说了句什么,于是廖妈妈终于放下了电话。

廖皑皑叹了口气,伸手拦出租。因为天气太糟糕,今天的出租车特别难打,于是她耐心地顺着人行道,顶着风雪一直往前走,步行二十分钟后终于打到了一张破旧的出租车。等到了火锅店,其他人早就到齐了。几个年轻女人就着热腾腾的羊ròu火锅喝了一件啤酒,一直吃喝到晚上八点半才散了,廖皑皑带着几分酒意摇摇晃晃地去了河滨花园。

河滨花园里一片静寂,就是路灯都显得特别寂寞。她站在楼下仰着头往上望,二十层黑幽幽的一片,她沉默着上了楼,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拥抱黑暗,假装肖如卓就在屋里的某个角落里藏起来等着吓唬她,只等她不注意就会突然跳出来抱住她,亲吻她。但假装只是假装,他并不会因为她的思念而再次变戏法似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夜色如水,窗外的灯光衬着乱纷纷的雪花,叫人清寒寂寞到了骨头里去。廖皑皑习惯性地凑到望远镜前凝视了邱白的房间半分钟,然后抱紧膝盖坐到地毯上,沉默地看着夜色苍茫中的城市,默默等待。

十一点钟,墙上的钟清脆地响了起来,廖皑皑起身洗漱,换上原本属于肖如卓的宽大睡衣,安静地躺在了c黄上。梦里,她在开满杜鹃花的山径上独自徘徊,有人在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皑皑,我想你。”

她没有回头,但她知道是谁,于是她握住他的手,侧头轻轻吻了一下,低声说:“我也想你。”一直都想。

肖如卓说:“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告诉过你我的家在哪里,你却假装不知道。”

廖皑皑转过身抱住他,轻声叹息:“我知道啊,有人来卖你公司的时候我也知道啊,但我只敢远远的看着,我不敢靠近。”她怕,她怕肖家人会知道那个可怕的秘密,她怕邱白其实骗了她,她怕因为她的靠近和追查会让他陷入到更危险的境地,她怕永远的失去他。不能相守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还在。

“骗子。我才不信。我自来都知道你是最自私冷酷的。”肖如卓说,但他紧紧抱着她,不肯放开她半分。

廖皑皑苦笑着抱紧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不想说。她不想问他这些日子过得怎样,因为她知道肯定不好过,她也不想告诉他她这些日子过得糟糕透了,因为说了也没用。即便是在梦里,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在梦里,睁开眼就再也看不到他,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暖和气息。

不知从哪里传来飘渺的音乐声,肖如卓松开手。廖皑皑蒙住眼睛,轻声说:“你要走了吗?”如果他要走了,她便不去看,再也不想看到他远去的背影,就如当初她不想看到潘玮玮的车在雪雾中远去一样。

“皑皑……皑皑……不要哭,把手拿开。”有温热的吻不停地落在廖皑皑的手指上,额头上。

廖皑皑拒绝,她嘟囔着:“我才没有哭。讨厌,做梦也这样讨厌,要走就走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真是的,每次都是不打招呼就走了,去了就不回来。真讨厌。”

“真的?”那个人说。

有暖暖的呼吸吹过廖皑皑的耳畔,温柔而苏痒,接着她的手被人用力拉过去咬了一口,老实话,不算疼,但是廖皑皑反应剧烈,她尖叫着从c黄上跳了起来,同时手已经抓起了枕头劈头盖脑地砸了下去。

枕头砸中一个人型生物。橘红色的镂空工艺c黄头灯把朦胧的灯光把他的脸庞照得很分明。他躺在c黄上,安静地看着她,眼睛黑幽幽的,皮肤雪一样的白。

廖皑皑咬着手指呆怔地看着他,仿佛石化了一样。人型生物也跟她一样,眼睛也不眨地躺在c黄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廖皑皑蹲下去,试探地轻轻戳了戳脚下的人型生物,人型生物望着她,慢慢咧开唇角,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对不起,我回来了。”

廖皑皑最终确认自己不是梦,这个生物的内瓤子也还是潘玮玮,并没有被人用诡异的方式换成了其他人,于是胆肥起来,没好气踢了他一脚,傲娇地跳下c黄准备往外走。才走了两步,就被肖如卓拉了回去,按倒在c黄上。他就像饥渴的孩子渴求母亲的rǔ汁一样地渴求着她,廖皑皑踢打着他,恶狠狠地撕咬他,最终气喘吁吁,泪流满面地默默抱紧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