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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之瘾(83)

杜宾犬从美梦中惊醒过来,吃惊地站起来看着廖皑皑,把鼻子凑到她脸上嗅了嗅,然后转头朝着邱白所在的方向发出呜咽般的哼哼声。

廖皑皑清晰地感觉到杜宾犬嘴角流出的哈喇子甩到了她的脸上,又腥又臭,让人反胃。她恶心得想打它的脸一巴掌,也想把自己的脸擦干净,但她动不了,她恶心想吐,视力模糊,耳畔还响着雷鸣般的轰鸣声。朦胧中,她看到邱白朝她飞快地奔跑过来,他的脸在离她的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晃动,感觉到他微凉的手捧起了她的脸,把什么使劲塞进她的口里,好像听到他在大声和她说什么,但她听不见,也看不清,动不了,她死死咬着牙关,陷入到无意识中。

她是病了还是被人投毒了?她这就要死了吗?爸爸妈妈该怎么办啊?如果肖如卓,不,是玮玮哥,玮玮哥如果回来找她,她却不见了,他该怎么办?廖皑皑反反复复地思索着这个问题,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皑皑,醒醒,醒醒,玮玮他已经不在了。”朦胧中,她好像听见廖妈妈在耳边不停地叹息,又仿佛闻到廖爸爸的烟味儿,还有廖莎莎显得有些尖利烦躁的嗓音:“干嘛在这里抽烟啊?妈妈你不管管爸爸吗?”

廖皑皑使劲地翘了翘唇角,心想,很好,她还没死呢。要不然这些声音和味道怎么那样清晰?她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她的眼前永远一片黑暗。那些声音和味道离她越来越远,渐渐的再也听不见,闻不到。

爸爸妈妈等等我,姐姐等等我,我还在这里……她绝望地伸手,想要抓住他们,但周围终究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

月光温柔地透过淡蓝色的百叶窗,再洒落到病c黄上的人身上。病c黄上的人翻了个身,吃力地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呻吟,然后摸索着缓缓坐了起来,仰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呆呆地坐了半晌,又将视线移到c黄旁的陪c黄椅上。

陪c黄椅上躺着个人,薄被已经被她踢到了地上,睡相十分的糟糕,不但翘着二郎腿,偶尔还磨磨牙,发出可怕的声音。但凭着那股淡淡的橙花香味儿,还是轻易就让人认出了她是谁。

廖皑皑倚靠在病c黄上看着陪c黄椅上的廖莎莎,再摸摸自己的手臂,然后下了c黄,将手试探着放在廖莎莎的脸颊上,用力一捏。沉睡中的人发出一声愤怒而含混不清的咒骂,反应十分迅速地将手臂用力一挥,接着人就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睁圆了眼睛瞪着面前的人,磨着牙骂:“廖皑皑,你吃饱了撑的,刚醒来就敢偷袭我,是找死吧!”

她果然没死。廖皑皑松开手,哈哈大笑。

廖莎莎给她吓得傻傻的,一动不敢动地缩在陪c黄椅上看着她。

廖皑皑笑得眼泪都出来:“太好了,我没死。”

廖莎莎“啪”地一声开了灯,盯着她看了长达一分钟之久才确定她果然没疯,于是又“啪”地一声关了灯,往椅子上一躺,没好气地道:“没疯就继续睡。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的?想把爸爸妈妈扔给我一个人,想得美,做梦!”

廖皑皑躺回c黄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心情十分愉快地说:“何必这样凶?我没死你应该很高兴才对,不然你守着我干嘛。”

廖莎莎没理她。

虽然没有看见廖莎莎脸上的神情,但廖皑皑感觉得到她的心情大概处于欢喜和生气当中,所以廖皑皑很识趣地没有打扰她,而是选择了等候。果然过不了几分钟,廖莎莎就忍不住了,抱怨说:“你在搞什么名堂?莫名其妙地找了个石头fèng里钻出来的男人要结婚,要结就结吧,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结果这马上就要到婚期了,人不见了,你还病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是想弄死我们吧?”

廖皑皑闭着眼睛低声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廖莎莎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才又小心翼翼地说:“到底是怎么啦?他到哪里去了?这婚还结吗?”

廖皑皑没法儿和她解释清楚,只能是难过的抱紧了胳膊,小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廖莎莎有些生气:“你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你干嘛总喊潘玮玮?”说到潘玮玮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从前的事情,她多少有些数,也晓得廖皑皑的心病,她试探着小声说:“是不是你和姓肖的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喊错了名字?”

廖皑皑哭笑不得,思量再三,还是很低地应了一声:“唔。”不然还真没法儿和家里人解释她的结婚对象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