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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商在古代(19)+番外

“见什么见,糙老爷们儿又不是小美人儿,看的人烦心,让他滚出去!”

“是,是。”廖建章连连应声,扭头呵了郑江停一句:“出去。”

郑江停顺势便出了雅间,跟着的还有张赋。

两人下了楼,张赋才小心着开口:“郑师傅,你没事吧。”

郑江停轻笑了一声:“能有什么事儿,出来混口饭吃,少不了看人眼色。”

他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纤哥儿怎样了,他问张赋:“你可知道云容公子待在哪里?”

“在走廊后头最里的房间里,无客时,艺人们都在那边歇着。”

郑江停赶忙找了过去,按照张赋说的,倒确实看见了不少卖艺的姑娘小哥儿,个个花枝招展的,一番转悠,却独独没有见着纤哥儿。他拉住个小哥儿问:“可有瞧见云容公子?”

“他方才已经走了。”

“走了?”

小哥儿点了点头。

郑江停眉心一紧,想必人是回家了,如此,倒比在这儿还让人宽心一些。

过了些时辰,廖建章回来,拉着一张马脸,前脚踏进厨房,后脚就是一阵咆哮。

“你倒是好本事儿,还能在仇少爷面前逞能,这还是第一天上工,往后多干些时日,那还不得骑到我背上去!”廖建章当着众人劈头盖脸的冲着郑江停斥骂,全然是不给人留情面的,众人各忙各的,没人上前去劝着,也没人敢去看热闹,独独张赋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人微言轻,不敢上去,管事训斥人这种事早已经司空见惯。

“赏钱没拿到,反倒是把人给得罪了!”

廖建章吼完后,骂骂咧咧的又出去接着招待客人,多少难听的话都说了,到底是没让郑江停直接滚蛋。

除了这一破事儿,下午倒是还安安生生的,只不过一个下午郑江停也未见着楚纤再回来,下工后,他便赶了回去。

心中分明是担心楚纤,可人到门口,却又不知该不该敲门了,犹豫再三,他终究还是敲响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许久都未闻出来开门的脚步声,像是没人在一般,郑江停拧着眉,正欲再扣门时,屋里传来了声音:“我没事。”

郑江停隔着门板都觉着人是有事儿,若是今儿自己未曾在场,恐怕没有一个会开口替他说话,人人都屈服在权势下,掉在钱眼子里,如何又会管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哥儿,昔时不知吃了多少这样的苦头:“你若真没事?我进来看看你?”

屋里又是一阵静默,好一会儿后:“孤男寡男,郑大哥意欲何为。”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看你。”

“这样的事儿时时都有,我早已经习惯了,若真会放在心上,如何会挺到今日。”

郑江停闻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叹了口气:“那你好生休息,有事就叫我。”

纤哥儿人就站在院子里,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心下安了许多,却又有些失落,他晃荡着回了屋子,些许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

自从娘去世以后,他早不知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日日搽脂抹粉,做着自己所厌恶的事情赚取点银钱吊口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曾也多时想过要轻生,可娘让他好好活着,娘受尽苦楚将他养大,他也的确不想让母亲泉下难过,只能拖着日子往前走,然而凭他的本事,他只能活着,却不能好好的活。

昔时郑江停不喜与他走近,其实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二缘由,说不上高兴或者不高兴,因他根本不在意他的想法,就像是不在意任何人对他的看法一般。

可惜短短几日时间,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郑江停对他的看法大有改观,原一切都是好的,偏生却要叫他瞧见自己最不堪的东西,他心里知道,自起了想要逃避的念头,不敢在那般庆幸下面对坦然郑江停时,有些东西就已经不同于往日了。

娘教过他抚琴弹琵琶读书写字,教过他怎么同男人虚与委蛇,逃脱那些对自己有歹念的人,可是独独没有告诉过他,若是有朝一日,心中滋生出想要依靠一个人时,应当怎么去应付解决。

第10章

楚纤俯在桌前小睡了一会儿,是一阵冷风将他唤醒的。

他起身去关窗户,才发现已经天黑了,黑黢黢的夜色下,能瞧见郑家若隐若现的烛光。

“纤哥儿,纤哥儿!”

他拢了拢衣衫,听见外头有邹筠的声音,徐步去打开门,朦朦月光下的妇人手里端了一碗面,上头还覆着个摊开的鸡蛋。

“江停刚做好了面。”邹筠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说人身体不适,不过去吃饭,这才特地送碗面过来:“昨儿江停买回来的母鸡下了个蛋,他煎了个流心蛋给你,快趁热吃吧,不然就不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