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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8)+番外

拓跋泰进殿之后,佛兰便从外把殿门关上了。他绕过屏风,只见崔晚晚没骨头似地倚在美人靠上,冲他勾勾手指。

“过来帮我涂这个。”

拓跋泰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白瓷碗,里面聚着浓稠艳丽的红,好像是女子染指甲用的。

拓跋泰没有伸手接:“不会。”

“不会可以学呀。”崔晚晚不容他拒绝,“快点,不然要干了。”

拓跋泰无奈,只得解了佩刀放在一旁,撩起袍角大马金刀地坐到地上,拿起小碗。

“劳烦娘娘玉手。”

“你坐近点。”

拓跋泰闻言挪近些许,却见崔晚晚提起裙摆往后一仰,接着赤足踩上他胸口。

“涂吧。”

竟是要给脚趾涂丹蔻。

崔晚晚一双玉足玲珑秀美,连脚指头都莹润可爱,视线徐徐往上只见细白脚踝上系着一条红绳,绳上坠了几粒指甲盖大小的金铃铛,再往上肌肤雪腻,如无瑕白玉。拓跋泰顿时身体僵硬,喉结微动。

看他发呆她就好笑,抬起脚在结实的胸膛踩了踩:“快涂呀。”

拓跋泰咬牙道:“娘娘接二连三戏弄微臣,究竟是为何?”

“不为何,我就喜欢将军——”崔晚晚歪着头,姣好容颜似烂漫少女,“伺候我。”

“微臣一介武夫,除了行军打仗,做不来侍奉人的精细活。”

“我说了,不会可以学嘛。”

崔晚晚微咬红唇,盛满秋水的眸子含笑望着他,一只玉足却缓缓上挪,竟搭在了他肩头,甚至还挑衅地摇来晃去,金铃铛也叮叮作响。

拓跋泰猛然起身,径直把眼前美人掀来躺在了榻上。他欺身而上,一掌捏住她的脚踝,整个人居高临下,犹如把猎物按在脚下的猛兽。

崔晚晚发髻散开,青丝如瀑,映着素缟白衣,更有种美到极致的观感。

她可不怕拓跋泰,仰视道:“将军这是要对本宫做甚,以下犯上吗?”

拓跋泰微微俯身,盯着她说:“冒犯娘娘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了,臣想问娘娘,难道就不怕死么?”

“你还想杀我不成。”崔晚晚嗤笑,“连那三个老东西都不敢拿本宫怎么样,你又敢如何?”

“我出身清河崔氏,祖父官拜先帝丞相,父亲乃河东郡太守,叔父是户部尚书,管天下钱粮,长兄二兄皆为地方大吏,更不提其他在朝中任职的族人。崔家虽比不得你们手握重军,但朝堂里盘根错节,数代帝王尚要给崔家人几分薄面,更别说一群连才进宫的泥腿子了!”

拓跋泰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嚣张的女子,他冷冷说道:“你不过是个女人,崔家总不会缺女儿的,大不了再送一个进宫。”

“崔家是不缺女儿,可是要再找一个如我这般的来,恐怕有些难呢。”崔晚晚媚眼如丝,伸手抚上他的胳膊,“况且,要是换了我家里面恨嫁的姐妹进宫,见到将军如此英武不凡,难保不春心萌动,到时候饥兽扑食,将军岂非更加凶险?”

“你!”

拓跋泰不料她此时还有兴致“调戏”自己,气急了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啦,别生气了,若不做戏给别人看,怎么帮你脱身嘛。”崔晚晚这幅容貌想讨人欢心轻而易举,只需流露出些许爱慕的眼神,就能把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她纤纤玉指抓着拓跋泰的衣襟,撒娇道:“打你我也心疼呢,给我看看你的伤。”

她伶牙俐齿狡辩的时候拓跋泰尚且还能与她争一争,可当她撒娇卖乖,他反而狠不下心说重话,不觉间就被她扯开了衣裳。

“哎呀!好狠的心,下手太重了。”

三十杖下去,拓跋泰后背青乌泛血,简直没一块好肉,崔晚晚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拓跋泰牵扯嘴角,讥讽道:“都是拜娘娘所赐。”

“我给你上药。”

崔晚晚不知从哪儿找来一瓶金疮药,呼啦啦就往拓跋泰背上倒了许多,激得他沉吟一声。

崔晚晚讪讪地问:“弄疼你了?”

拓跋泰拧着眉回头,见她一副无辜模样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摇了摇头:“忍得住。”

“那我轻点儿。”

崔晚晚回忆着佛兰照顾自己的模样,一边小心翼翼地涂药,一边冲伤处小口吹气。很快,拓跋泰的脖颈都红了,僵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好了。”

终于涂完了药,崔晚晚颇为满意,拍着拓跋泰肩头示意他可以转过身来。拓跋泰默不作声,只是拾起外衣披上,微微侧脸低声道了句谢,然后居然拿起了装着凤仙花汁的小碗。

“臣服侍娘娘。”

崔晚晚一怔,随即眉开眼笑,飞快抱膝坐下,露出白嫩小巧的脚指头。

“拓跋泰你很懂得礼尚往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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