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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73)+番外

小男童回答:“是阿香姐姐编的。”

“阿香是谁?”

“阿香是我们村手最巧的姐姐,她会打好多好多花样的络子呢。”小童怕她不信,遥遥一指,“她家就住那儿,门口有颗好大的柿子树。”

李家村,打络子,李阿香。

天无绝人之路!

崔晚晚心中激动,但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而是轻描淡写地说:“哦,是吗?那她会不会打荷花络子?水里面开的那种花。”

“会的会的!肯定会的!”

孩童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那你让她打一个给我,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我请你们吃糖。”她眨了眨眼,“说话算话,仙女不会骗人的。”

孩子们一窝蜂跑远了去找李阿香,崔晚晚这才回头,对何婶她们解释:“我喜欢小孩子,逗他们玩呢。”

说罢她登上马车。何婶见她只是与几个小娃娃说了几句话,并没有交换什么的东西,便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片刻后杜立德就回来了,马车重新出发,走出村子十来里,他们便来到一处荒废的渡头,船只已经停靠在此。

崔晚晚被押上了船,船夫撑杆离岸,顺流而下。

在他们离开李家村大概半个时辰,拓跋泰和房英莲就追到了这里。

房英莲在山寨中长大,学了一身野外追踪痕迹的本领,她和拓跋泰出了密道循着马蹄印一路追来,但还是慢了一步。

如今天光大亮,南苑冬狩应该已经开始,拓跋泰肯定是来不及回去了。但为了避人耳目,他只带了七八个精锐。

“马车在这里停过,车辙印很深。”房英莲蹲地查看,抓起泥土搓了搓,“很新鲜,才走不久。”

李家村紧邻官道,来往车马行人众多,如果掳走崔晚晚的马车上了官道,痕迹就无法追踪了。

于是拓跋泰命人分头打探消息。

房英莲见到不远处有几个孩童玩耍,便过去跟他们说话,不一会儿只见她面带喜色跑回来。

“我问到些有用消息!”

……

运河是大魏南北往来、经商通贸的重要渠道,北起京城,东到余杭,南至南海。

初雪未降,河水还没结冰,是故这几日运河往来繁忙,多数商船都赶着要跑年底最后一趟。崔晚晚乘坐的普通商船其貌不扬,行进不久就淹没在众多船只当中。

杜立德自打上了船,神态都轻松不少,他甚至大发慈悲地没有捆住崔晚晚,反而还命人整治了一桌酒菜要与她共食。

崔晚晚冷眼看着面前的酒杯,无动于衷。

杜立德小人得志:“娘娘是怕我下毒不成?”

“我不饿。”崔晚晚转头去看船舱外,不屑把目光施舍给他。

杜立德自饮一杯,得意开口:“你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儿?”

“哪里?”

“娘娘饮下这杯,我就告诉你。”

崔晚晚冷笑:“运河向南,多半是回你的老窝,鄂州。”

杜立德正是鄂州人士。

他并不否认,反而还赞道:“我如今才知娘娘竟这般秀外慧中,可笑元启那傻子只把你当只金丝雀。”

大约是笃定了他们已成功脱身,杜立德甚至有点意气风发,开口就想挫挫崔晚晚的锐气:“你猜那鲜卑杂种多久才能发现你不见了?他到时候会作何反应?气得发狂?”

崔晚晚斜眉高傲,看着他的假眼意有所指:“你确定受得起他的雷霆之怒?难道还想再领教一次?”

杜立德骤然想起当日城门一箭,恨得咬牙切齿,摸着左眼眶恨恨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鼠辈宵小,也配称君子。”字字鄙夷。

杜立德突然伸手抓住她脑后发髻,把她扯得被迫昂头,他贴着她的面颊,贪婪嗅闻,阴恻恻道:“你这会儿逞强,待见识过我的手段,你会后悔没有早点哭着求饶。”

崔晚晚轻视蔑笑,毫无畏惧之色。

须臾,杜立德扔开手,仍是一副嫌弃她的模样。他又阴阳怪气地说:“怪只怪你树敌太多,本来该杀了你,但是留着你还有用……落到我的手上,呵呵。”

这时,外面的仆从唤了几声“老爷”,而船也缓缓停了下来。

他语焉不详,崔晚晚却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她一反常态,突然抓起桌上盘子砸他:“那你杀了我!”

很快杜立德就拽着铰链挟制住她,盘子碎了一地,她无法动弹,脚下踩着碎片气喘吁吁:“折磨我算什么男人,姓杜的,你有种就杀了我。”

“杀你有什么意思,我还要看你如何跪地求我。”

杜立德见船停了,小心翼翼往外面看了一眼,接着喊人进来清扫,仍旧让仆妇看管住崔晚晚,这才去往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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