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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69)+番外

崔晚晚听她说完,由衷道:“县主今日让我刮目相看,你真是个妙人儿。”

房英莲也说:“贵妃娘娘也与传闻中大不一样。”

二女相视一笑。

“好了,你兄长的事我会与陛下说的,尽力而为。”崔晚晚拢紧了斗篷领子,“县主请回吧,若是觉得行宫无趣,可以到宜春殿来坐坐。”

房英莲走了之后,崔晚晚与佛兰挑灯往宜春殿而去,路上佛兰问她房英莲说了什么,她却幽幽一叹。

“娘子为何叹气?”

“我好后悔啊。”

“嗯?”

“我当初就不该任由拓跋泰封房英莲当什么县主,应该把她弄进宫里跟我玩儿的。”

佛兰被她这番言辞气得脑瓜疼:“您还嫌宫里莺莺燕燕不够多么?人家即便进宫也是陛下的人,跟你没关系。”

“后宫那么多女人,分一两个陪我玩儿有什么不可以,拓跋泰不会那么小气的。”崔晚晚噘着嘴,“我都没有手帕交,一个也没有。”

从前在崔家,幼年的崔晚晚倒是有那么几个小玩伴,可等她渐渐长大容貌展开,同龄的小娘子就不怎么找她玩了,颇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毕竟谁也不愿跟她走在一起,只能沦落为衬托。

佛兰也不好再说她,语气软下来:“难道我不是么?”

“你是姐姐呀。”崔晚晚抱着她胳膊撒娇,“跟手帕交还是有一点点区别的。”

寝殿内金雪银霜已安置好一切,暖意融融被褥香软,崔晚晚觉得这两日赶路众人辛苦,于是更衣之后就打发大伙儿都自去歇息。

正好膳房送了驱寒肉汤来,她招呼众人吃下,自己则没有胃口,准备直接睡下。佛兰也喝了汤,过来帮她拆下发髻,问:“不等陛下了?”

崔晚晚摇头:“他今日应该不来了。”

“那您睡吧,我就在外间。”佛兰放下幔帐。

“嗯。”

许是下午睡久了,崔晚晚躺在床上无甚睡意,约莫过了快半个时辰,还觉得有些口渴。

“佛兰姐姐,我想喝水。”

佛兰并未回应,她猜测是不是出去了,于是又喊了金雪银霜,可也无人应答。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崔晚晚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顿时坐起来,抓起瓷枕慢慢往床的内侧退去。

后背还未碰到墙壁,猛然撞上一个人,惊得她立即尖叫。

来人一掌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按住她抓的瓷枕,冷冰冰的唇贴着她脸颊,呼吸间透出极度压抑的兴奋,他犹如毒蛇般吐出信子。

“贵妃娘娘,别来无恙。”

第37章 营救 新V章,三合一。……

三十七章

听到这个声音, 崔晚晚放弃挣扎,甚至还松开了瓷枕,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会乱动, 想让他先放开手。

一条冰冷的链子缠上她脖颈, 接着“咔嗒”一声锁扣闭合,来人这才松开手掌, 随即又用绳子捆住她双手。

他口气威胁,一语双关:“这下我就不担心娘娘逃走了。”他略微用力拉扯,链条收紧,崔晚晚被勒得吃痛。

“相国大人, ”她喘息也有些困难,吃力说道,“您深夜来此,是专程找我叙旧么?”

他是杜立德。那个城破失踪, 还被拓跋泰射瞎一只眼的前任相国。

杜立德手握铰链, 把崔晚晚拽下了床,然后点亮烛火, 回过头来看着她。只见他穿着最低等的内侍衣裳,一张原本还算清俊的脸瘦得脱相, 颧骨高耸两鬓花白,左眼眶空空如也,眼睑还留着疤痕。不过而立之年, 竟如花甲老翁, 他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相国大人,而是一只东躲西藏的丧家之犬。

“叙旧?”杜立德笑意森然,猛然狠拽链子,“娘娘如今炙手可热, 恐怕早就忘了我这个旧人。”

“呃!”

铰链挤压,她脖颈上已经渗出了血,连话也说不出,只能仰头挺直脖子尽力喘息。

杜立德眼见把她折磨得够呛,这才松了松掌,崔晚晚腿脚一软跌坐在地,赶紧俯身大口喘气。

“元启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前脚刚死,贵妃娘娘就迫不及待投怀送抱,在叛军身下承欢婉转。”杜立德居高临下,肆意讥讽,“时至今日娘娘仍是贵妃,当初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崔晚晚费力咳嗽几声,抬头反问:“那相国大人以为我该如何?为元启守节吗?”她眼角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我一弱女子能怎么办呢?不过是委身求全,寻个依靠罢了。”

杜立德冷笑:“娘娘这套骗人的把戏糊弄别人还行,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从我这里骗走传国玉玺,转手就给了旁人!这笔账我可要好好跟娘娘算一算!”

他俯身掐住她的下颔,骨瘦如柴的一只手,带着置人死地的力道,独眼在她脸上来回梭巡:“也不知道你给那鲜卑杂种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把他弄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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