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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59)+番外

拓跋泰嘴角噙着冷笑:“叫朕什么?”

崔晚晚试探:“陛下?”

他摇头,已解下九环玉带。

她连忙改口:“阿泰——”

他还是摇头,又脱了外袍,露出宽肩阔胸劲腰。

崔晚晚惧得双腿发软,赶紧唤了几声“好哥哥”。

“都错了。”

拓跋泰欺身而上,不知从哪儿扯来纱巾覆住她眼帘。

眼前漆黑一片,崔晚晚不知他意欲如何,只觉得耳旁蛰伏着一只凶兽,气息雄厚粗野。

吻轻轻落下。

“叫夫君。”

“晚晚,我是你夫君。”

……

今日巫山未来疾风骤雨,而是绵绵一场春雨,润物细无声。崔晚晚在起伏沉浮间,朦朦胧胧体会到些许不同以往的缠绵情意。

大红罗圈金幔帐仍紧紧合着。

崔晚晚倚在拓跋泰怀中,难得的温柔小意。她手指在男人胸膛画圈,闷闷道:“陛下明日就该搬回去了吧?”

前朝后宫密切相关。户部崔尚书刚一提出“均田之法”,皇帝就来了长安殿,连住数日专宠贵妃。而不表态的江家以及其他旧魏士族,送进宫的女儿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

拓跋泰玩得好一手敲山震虎。

他捉起纤指轻吻,倒也不回避自己的打算,道:“没那么快,估摸还有几日。”

眼见崔氏炙手可热,同为旧魏士族,王氏袁氏自然不甘心屈居人下,这两日接连递了折子,表示愿意把族中田产上缴朝廷。但是还不够,拓跋泰在等,看江肃还能沉住多久的气。

也许是这几日拓跋泰对她柔情太盛,崔晚晚有些不舍,心里也堵得慌,闻言只是“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他并不再说话。

拓跋泰难得见她情绪低靡,想起方才她画的内容,皆是四季流转,豪门贵女爱做的一些闲事,猜测她许是觉得困在长安殿无聊。

思忖片刻,他问:“去不去坐船观景?”

“现在?”崔晚晚迟疑,“可天都黑了。”

拓跋泰来了兴致,说动就动,立马起身穿衣:“正好观星赏月。”

长风万里,芳林献霜。京城入了十月,那是一日冷过一日,估计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降下初雪。

皇帝贵妃突发奇想,大晚上要去太液池泛舟,搞得宫女内侍人仰马翻。佛兰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喜鹊绕梅的银质手炉,匆匆往里面添了几块炭,又给崔晚晚换上厚衣裳,再披上青缎斗篷,直把人裹得像个包袱。

崔晚晚哭笑不得:“这才什么季节就穿这般厚,我只是去泛舟,又不是要爬雪山。”

“外头夜深霜重风还大。”佛兰对这种小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做法嗤之以鼻,以为这是崔晚晚的主意,数落道:“您胡闹就罢了,陛下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大晚上坐船吹冷风,真亏您想得出来!仔细冻着了回来又腹疼。”

“好了没?”

拓跋泰跨进内室,只见他身披玄色鹤氅,愈发显得身形伟岸。

“陛下来得正好,你快给佛兰说说,泛舟到底是谁的主意?”崔晚晚撒娇告状,“她把我训了好一顿,凶死了。”

拓跋泰道:“不怪她,是朕的主意。”

佛兰没料到竟真的是他的主意,急忙敛眉屈膝:“陛下恕罪。”

“无妨。”

拓跋泰见崔晚晚穿戴齐整,牵过她的手。

晴夜星繁,太液池边泊着一艘精致画舫。拓跋泰带着崔晚晚登船进舱,只见地上铺着波斯毛毯,踩上去细软无声,舱里放置了几个燃着的碳炉,湘妃竹帘此刻尽数放下,外面还罩着雨布,整个船舱暖意洋洋。

“福全想得还挺周全。”

崔晚晚见炉子上烫得有酒,伸手一摸温度正好,除此而外还备了一桌下酒小菜。

拓跋泰打起一扇帘子,凉风瞬间灌进来,他回头问:“冷不冷?”

“没事,多喝两盅酒就暖和了。”崔晚晚坐上美人靠,冲着他招手,“你快过来。”

拓跋泰与她挤在一处,拿自己的大氅把人裹进怀里。崔晚晚钻出一个脑袋,想伸手取杯斟酒。

“朕来。”

拓跋泰取过酒壶,衔住壶嘴仰头饮下一大口,低头尽数喂入怀中人的檀口之中。

“咳咳——”崔晚晚又呛又辣,咳得眼角泛泪,“什么酒这么烈?”

“西北烧刀子,像你们这般的贵人应是不喝的。”

烧酒性烈味辣,多为庶民所喜,而贵族嫌弃这种酒粗鄙,很瞧不上。

好一会儿崔晚晚才压下口中灼辣,不甘示弱道:“谁说我不喝,拿来!”

见她逞强,拓跋泰只笑:“醉了可别赖朕。”

伴着船外呼啸风声,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不多时便分完了两壶酒。

后劲上来,崔晚晚已然醉了,酡红着脸想掀开大氅:“热——”她挣不开,抬眸迷蒙娇嗔,“阿泰,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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