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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53)+番外

她不提还好,说起这茬林新荔泫然欲泣,努力把泪憋回去道谢:“谢贵妃娘娘赏赐。”

拿了药,林新荔还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崔晚晚纳闷她到底要说什么,于是挥退旁人,只留下佛兰。

“贤妃有何难言之隐?不如说与本宫听听,兴许能寻个解决之道。”

“妾无事。”林新荔还是没法说出口,随便捏了个幌子,“妾初来京城略感水土不服,所以想求贵妃娘娘恩准妾搬去含冰殿。”

含冰殿靠近太液池,与含香殿同样都是避暑所用,离皇帝寝殿十分远不说,况且如今都是秋日了,眼看气候渐凉,倘若初雪一来,含冰殿名副其实,里面犹如冰窖一般。林新荔放着好好的拾翠殿不住,自请去那么远的地方作甚?就算是岭南多水潮湿,她受不了北方干燥,也不必做出如此牺牲吧?

崔晚晚抿了口茶,心思百转千回,道:“挪宫迁殿的大事,本宫无权做主,贤妃何不求陛下?”

林新荔说:“陛下威严,妾不敢说。贵妃娘娘温柔和善,故而妾斗胆来求娘娘。”

这女子倒很懂得小意奉承。

崔晚晚心中下了判断,也不明着拒绝,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试试吧,但不能保证成功。”

林新荔大喜过望,再三道谢后方才告辞,走的时候还是一副劳损过度的模样。

人一走完,崔晚晚取下金步摇,向佛兰撒娇:“重死了,快拆了发髻,我去补个觉。”

“娘子如何看?”佛兰帮她把头发放下来。

金雪奉来一盏木樨香露,崔晚晚饮了两口,甜润散开才说道:“江家那个有几分小聪明,但都在表面,其实绣花枕头一个。倒是这个贤妃有几分意思。”

不想争宠?掩饰锋芒?坐山观虎斗?

金雪闻言忍不住插嘴,愤愤不平:“奴婢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拿乔装怪的,不就是侍了个寝而已?怎就路都走不动了?哼。”

崔晚晚咯咯直笑:“小雪儿,你年纪小不懂。”

“奴婢怎么不懂。”金雪据理力争,“娘娘您天天同陛下睡一张床榻,照样能走路啊。”

“哈哈哈——”崔晚晚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有意逗这小丫头,“走不走得动路,那要看是睡素的还是睡荤的了……”

金雪呆呆的:“什么荤素?”

“金雪!”佛兰喝了一声,大宫女的气势吓得金雪闭嘴,再不敢问。

崔晚晚擦掉笑出来的泪:“好啦,小孩子家家你凶她做什么,金雪儿你下去吧。”

金雪赶紧躲走,佛兰训完小的又来训大的,板着脸数落崔晚晚:“娘子说那些浑话也不害臊!”

什么腿量腰,甚雄伟,还荤的素的……佛兰都替她臊得慌。

“哎呀呀,我困了……”

崔晚晚打着哈欠往床榻走,心虚得很,丝毫不敢跟佛兰顶嘴。

佛兰恨铁不成钢,但也拿她没办法,把气都撒在被褥上,铺床的时候拍打得“噗噗噗”的,自言自语:“昨晚贤妃今夜淑妃,还有什么美人采女,长安殿怕是要排到明年去了。”

崔晚晚素手支头,美眸半阖,樱唇微启:“有些人恐怕不能如愿呢。”

酉时刚过,紫宸殿的琉璃绣球烛灯被接连点亮。

“陛下,承欢殿淑妃娘娘请您去用晚膳。”

眼见林新荔侍寝,江巧音不由得慌了起来,想着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干脆邀请拓跋泰到自己寝殿去用膳,然后再设法留他过夜。

拓跋泰皱了皱眉头:“就说朕已经用过了。”

“喏。”

福全领旨退下,还未走出殿门又听拓跋泰喊他“慢着”。

只见他大步出来,负手在背眉眼阴沉,道:“摆驾承欢殿。”

他没有乘辇,而是亲自步行前往。福全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心道贵妃娘娘这几日安静得出奇,倒是少见,不过陛下便不同了,一日比一日寡言,但通身杀伐气势不减,吓得御前内侍战战兢兢。

远远瞧见承欢殿一角,福全眼睁睁看拓跋泰方向一转,竟往另一条路走,他正要开口提醒,一抬眼发现这条路是通往长安殿的。

“站住了啊,不许动——”

还未走进长安殿,便遥遥听闻其中欢声笑语,特别是崔晚晚的声音尤为好认,笑若银铃。

福全觉得陛下的不悦更浓了些。

长安殿殿门大开,前方的空地上聚集了好些人,崔晚晚也在其中,正领着金雪银霜还有几个内侍嬉戏。

玩儿的还是盲人摸象。

正好轮到崔晚晚当盲人,只见她双眼被丝巾缚住,在脑后打了个结,莲步轻移,伸着双手四处乱抓。

“你们不许跑,乖乖站在原地啊。”

她一边叮嘱,一边竖起耳朵听声,猜测着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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