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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43)+番外

一种胜利者的优越感腾起,江巧音更加耀武扬威:“嫂嫂放心,等我当了皇后,就把那妖女砍了手脚做成人彘,送到家里来任你折磨出气。”

“多谢小姑美意。”韦清眉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我要吃药了,小姑请便。”

待到江巧音走了之后,侍女端来一碗药,韦清眉素手端起碗,缓缓倒入一盆文竹里,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

“蠢货。”

……

“长安殿。”

佛兰看着摘星楼的牌匾被摘下,换上新帝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自然而然念出声,眉眼盛满了笑意。

除此而外,拓跋泰还下旨修葺长安殿,要另外增加两道侧门。只因崔晚晚说过摘星楼进出只有一条道,好比囚笼。

这些日子皇上都住在长安殿,与贵妃同寝同卧,宫女内侍们都暗中议论两人伉俪情深。而在长安殿内侍奉的人走出去腰板格外直,与有荣焉。

近来,崔晚晚被一日三顿的药膳补品养得面色红润,拓跋泰还不许她随意出去,随她怎么闹都不理睬,非要她卧床休养,害得她身子都丰腴了几分。这日百无聊赖,正好内侍省把选秀名册送到长安殿,她便让佛兰取来过目。

“王家六娘七娘八娘都送来了?”崔晚晚一边看一边点评,“这王氏还真是下了血本。”

“怎么袁家大娘也在里头?不是说她嫁了人?”

佛兰也依稀记得有这茬,猜测道:“兴许是死了丈夫?”

“什么时候孀居妇人也能入选了,岂非笑话。”崔晚晚拿笔沾了朱砂,把名字叉掉,“也不知给了花鸟使多少好处。”

从前元启风流好色,每年都要派人采选天下美女,召入深宫,而这些内侍就被戏称为“花鸟使”。

“什么好处?”

拓跋泰下了朝回来,听见半句话,不禁发问。

崔晚晚把手中册子一扬,努嘴道:“您该好好敲打一下那些办事的人,什么香的臭的都选进来。”说完又见他还穿着龙袍,玉带勾勒出一把劲腰,风流倜傥的模样,不由得生出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醋意,道:“是臣妾多嘴,也许陛下就喜欢人|妻呢。”

“胡说什么。”拓跋泰走近,弹了她脑门一下,“小卯儿这张嘴又不老实了。”

崔晚晚捂头瞪他:“哼,那劳什子韦清眉,不就是吗?”

瞧她醋劲儿上来,拓跋泰却高兴,故意拖长声调说道:“哦——朕的青梅。”

惹得崔晚晚把名册砸向他:“去你的!”

拓跋泰侧身躲过,上前双臂抱住她,低头含笑:“朕只给一个人摘过青梅,她还骗朕吃了两颗,酸得掉牙。”

“骗人,我才不信。”崔晚晚昂着下巴把头别开,气鼓鼓的样子。

拓跋泰去含那小巧莹白的耳垂:“朕说得都是实话,倒是小卯儿你,心里是不是还念着什么寻真公子?”

热气吹在耳根,崔晚晚吃痒,一边缩着脖子躲,一边不知死活地挑衅:“你猜?”

“朕不猜,没有最好,有也无妨。”拓跋泰温柔亲吻她脸颊,说出的话却血淋淋的。

“除了朕,谁敢住进你心里,朕就把他挖出来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两人闹了一阵,拓跋泰让崔晚晚换身轻便衣裳,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崔晚晚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换上胡服,随着拓跋泰一路乘辇到了丹凤门。只见宫门处内侍牵着几匹马,还有几个御前侍卫着便服,作寻常护卫打扮。

“这是……”

不等崔晚晚问清楚,拓跋泰抱她上马,随后翻身而上搂住她,接着拿披风把怀中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她一双眸子。

“抱紧了,我们出宫。”

一声“驾”,胯|下宝马就撒蹄飞奔起来,崔晚晚缩在拓跋泰胸前,抬眼见到他英朗的下颔,猎猎风声从耳边擦过,但她不觉得冷,反而连心田都是灼热的。

眼眶有些酸,还有些热,她吸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一行人骑马踏过朱雀街,往左而去,经过东市的时候放慢速度,听到周围的喧闹声,崔晚晚也从拓跋泰怀中钻出头来。

东市店铺毗连,商贾云集,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

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她揪着拓跋泰的衣襟问:“我们去哪儿?”

拓跋泰低头见她眼睛里的雀跃之情都要溢出来,反问:“你想去哪儿?”

“以前那边有家胡人酒肆,我想去看看还在开没有。”

按着她所指方位,一行人穿过熙攘人群,来到一间酒肆。只见酒肆门口站着两名高挑胡姬,绿眼卷发,扭着腰正在卖酒揽客。

拓跋泰抱崔晚晚下马,胡姬迎了上来,说得一口流利中原话:“娘子打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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