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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19)+番外

她进一步,拓跋泰就退一步,直到他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阿泰,你信我呀。”

崔晚晚刻意软软绵绵地说话,尾音缠绕,媚眼如丝。

她含了一颗青梅在唇齿之间,两瓣嫣红托着一点青绿,衬得那颗果子格外可口,让人垂涎欲滴。

她把拓跋泰抵在墙上,双手扶着他的肩,踮起脚仰起头,要把唇间青梅送他。

拓跋泰垂眸,只看得见如雪的脸庞,艳丽的红唇,还有点缀的一抹绿。皆是浓墨重彩的颜色,引得人热血发狂。

他拦住那把纤腰,毫不犹豫低头咬住。

……

两人继续前行,只见崔晚晚脸颊微红,可唇上胭脂却淡了些许,而拓跋泰的下颔沾了点点红印。

方才,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待到终于分开。崔晚晚气喘吁吁地评价:“滋味甚美。”

睚眦必报的性子,非要报了当日吃烤肉的仇。

拓跋泰也不跟她计较,指腹抹了一下被咬痛的唇角,回击道:“香甜可口,鲜嫩多汁。”

崔晚晚恼羞成怒:“你放肆!”

“臣指的是青梅,娘娘以为是什么?”

“……”

“拓跋泰,我发现你这个人坏得很。”

崔晚晚不知从哪儿折来一枝花,捏在手里拿去敲拓跋泰的脸,道:“别人的坏都是写在脸上,你的坏是藏在肚子里的。”

花香扑鼻,拓跋泰打了个喷嚏。

“攻城那日,你只身一人来摘星楼,恐怕也是想独吞玉玺吧?”

拓跋泰对上她一双似乎能看穿所有的美眸,模棱两可道:“宫中藩王大将,皆是为了玉玺而来。”

“始皇帝一统中原,制传国玉玺,莫不以其为正统,登基为帝要是缺了此物,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堪称窃国。”崔晚晚拈花一笑,“我猜你当时即便找到了玉玺,也不会告诉江肃那伪君子,是也不是”

拓跋泰反问:“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要是找到玉玺送给江肃的话,只能说明你们父子情深感天动地,本宫都要忍不住为这份情谊掉几滴泪。但倘若你存了私心——”

崔晚晚揉烂了手中的花,打趣道:“那还不算太笨。”

“臣愚笨,没有娘娘这颗七窍玲珑心。”

“拓跋泰,我发现你除了满肚子坏水,还喜欢装疯卖傻。”崔晚晚把捏碎的花瓣扔他身上,“我问你,你甘心吗?”

甘心吗?

三个轻飘飘的字落在耳朵里,犹如重锤击鼓,振得拓跋泰攥紧了拳头。

不等他回答,崔晚晚继续说道:“江肃从前不过是安乐王府的家奴,蒙世子提拔,方在军中当了个小小校尉。当年朝廷出征高句丽和百济,你父亲受封天下兵马大元帅,领军出征,再后来得胜班师回朝,便在朝堂上为随行战将请封,江肃这才成了五品归德郎将。之后我大魏对外几次大战,皆是由你父亲率兵,江肃做副手,一步步把他推上了辅国大将军的位置。”

“武洪十七年,也就是十五年前,安乐王的谋反……”崔晚晚见他面色不虞,停顿一下,“内情如何我并不知晓,不做评判,我们现在只看结果。”

“那桩案子牵连甚广,按理说跟安乐王府亲近之人都难逃责罚,可江肃不仅平安无事,甚至还在一年后接管了本属于世子的那部分兵权,连带着藩王府兵也一并收入囊中,时至今日,他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回过头看,安乐王府不在了,是谁获益最多?”

崔晚晚咄咄逼人:“拓跋泰,我不相信你没怀疑过。”

“怀疑又如何?”拓跋泰的瞳孔里像有一簇火焰,衬得眼睛澄亮,“当年与案子相关的人大多数已不在人世,即便翻案又能怎样?安乐王府的人都回不来了!”

“可活着的人除了报仇雪恨,还应寻个真相,为冤死之人正名。”崔晚晚故意激将,“还是说你认贼作父久了,就算让自己的亲生父母背负骂名,遗臭万年也无所谓?”

这句话果不其然触到了拓跋泰逆鳞,他一把逮住崔晚晚手腕,咬牙道:“闭嘴!”

“那你就证明我说错了。”崔晚晚盯着他一字一句许诺,“那个位置,你难道不想要?拓跋泰,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与我说这些?你要什么好处?”

拓跋泰实在是看不明白这个女人,别人都说她是红颜祸水,凭着一张脸胡作非为,可她又并非空有美貌的草包美人,更不是那等只知柴米油盐的深宅妇人。她聪慧机敏心机深沉,兼有霹雳手段,这样的人突然说要帮他,究竟安的什么心?她想要什么?还有,她是怎么知道遗诏藏在棺椁之内?会是她放进去的吗?

“我想要阿泰——”她又故意逗他,说一半留一半,“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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