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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139)+番外

邓锐被这个眼神恶心得直打哆嗦。

天子携贵妃登上高台。众人仰头望去,只见一对璧人并肩而立,年轻的天子英俊挺拔,而容色倾城的贵妃小鸟依人般挨着他,略显娇羞。

众儿郎蓄势待发,哨笛吹响红旗落下,只只龙舟如离弦之箭一般“倏”地射出去。

两岸顿时沸腾起来。

后来有人以今日盛景作了一首《竞渡歌》: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

一开始十支队伍还齐头并进,片刻后两只龙舟脱颖而出,与其他船拉开了距离,但二者挨得极近,一时看不出优劣。

随着鼓点变得越来越急,眼看立于水中的标旗也渐渐清晰,两条龙舟进入最后冲刺。

崔晚晚居高临下看得紧张兴奋,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儿。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只见两只龙舟都冲过了终点,标旗也不见了,看来胜负已定。

“是谁赢了?”

崔晚晚伸着脖子望,刚才实在太快她都没看清,只知道一眨眼就结束了。

“看看便知晓了。”

圣上下旨让两支队伍的头头上高台领赏。只见白崇峻和邓锐一齐走来,邓锐拧着一张黑脸满是不悦,拳头捏得紧紧像是准备打架,而白崇峻手拿标旗眉开眼笑,还故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陛下,老白耍赖!”邓锐一来就告状,“方才他使诈才夺了标旗,这场比赛不作数!臣要重赛一场!”

白崇峻啧啧道:“仲祺你这就不对了,愿赌服输嘛,我又不嫌你穿裙子难看。”

崔晚晚好奇白崇峻使了什么诈。

邓锐简直气炸:“他在那儿说什么岸上有妇人产子,害我分心!”

白崇峻嬉笑道:“我自言自语而已,难道有规定竞龙舟不能说话?”

“你!”

邓锐输了比赛,讲理又讲不赢他,直被气个半死。

原来林新荔今日也来了,她下个月就要临盆,邓锐念着她怀孕辛苦,便趁着生产前带她出来玩,兼之还想在她面前展露雄风,于是让家仆在岸边坡地上搭了个棚子,让她坐在里面看热闹。

谁知白崇峻却在关键时刻嚷嚷着女人生产,惊得邓锐慌乱一瞬,下意识去看棚子里的林新荔,这下节奏一乱,船便被白崇峻超了。

知晓了原委,崔晚晚咯咯直笑,觉得这二人斗法十分有趣,简直一对欢喜冤家。

“仲祺,兵不厌诈。”拓跋泰轻叹摇头,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天子御笔亲题,赐了飞白扇给二人,以做嘉奖。给邓锐写的是“忠”“勇”,给白崇峻写的是“贞”“敏”。

拓跋泰道:“庶动清风,以赠美德。”

随后又赐给其他禁卫将士夏衣、暑药等物。

竞渡之后,还有其他龙舟表演,崔晚晚看了一会儿,佛兰过来附耳几句。

“陛下,我去去就来。”

二人走下高台,绕到背后一处空地上。

带着帷帽的孕肚妇人等在此处,见到贵妃遂迎上前来,下跪行礼。

“贤……你快起来。”崔晚晚赶紧扶她。

林新荔却执意磕了一个头:“娘娘大恩,妾早就该向您道谢,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还请娘娘受了这一拜。”

“折煞我了。”崔晚晚玩笑道,“真的别跪我,我怕邓将军待会儿找我拼命。”

林新荔笑出了声。

二女在树荫下就坐,佛兰随侍一旁。林新荔解下帷帽,崔晚晚仔细打量,觉得她不仅双颊丰润许多,神态也与在宫里大相径庭。没了那种忧思畏缩,整个人明媚不少。

“多久生产?”崔晚晚视线往下落于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关心询问。

“约莫在下月底。”林新荔手捧孕肚,眼里闪着母爱的光芒,“这个孩子能出生,多亏娘娘。”

崔晚晚微笑摇头:“我什么也没做。”

“全赖娘娘不计较,妾才保住了孩子。”

当初林新荔兵行险招,可谓孤注一掷。她什么都没有,孤身一人在京城,远离岭南林家,能用的唯有肚里尚未成型的孩儿,况且还不是天子的。可当时那种境地,她又如何敢对别人说孩子生父是谁?除非天子亲口来问,否则她绝不承认。

倘若贵妃妒心一起,随时都能让她一尸两命。

但崔晚晚不仅没有为难她,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声。正是由于贵妃什么都没做,她才有机会面见天子跪地陈情,等到邓锐来求。

“宫中女子各有苦楚,我也只是不想找麻烦。”崔晚晚微微一笑,又问,“邓将军待你可好?”

“将军心中还是很看重妾的。”林新荔低眉,“求仁得仁,妾已知足。”

碍于她曾是天子后妃,林新荔不可能正大光明嫁与邓锐,如今只是他的一房侧夫人,虽然头上并无正经主母管束,但将军府中莺莺燕燕也不少。选了这条路,她就成了家族弃子,身后没有母族支持,而天子跟前的红人却是块香饽饽,时常有人敬献美妾给邓将军,他又大男人惯了,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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