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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127)+番外

绣衣使不同于前朝御史,更不同于禁军十卫,人数在精而不在多,并且要足够隐秘,方便做一些不好拿到台面上的事。拓跋泰雷厉风行,先是命白崇峻挑选合适之人,然后集中密训。

但又在绣衣使头领人选上犯了难。

抛开崔晚晚的未婚夫婿这一条,再没有人比陆湛更能胜任,可拓跋泰想杀他还来不及,怎会把绣衣使交给他统领?所以只能暂由白崇峻先把人管着。

“陛下,臣要告病。”白崇峻这段时日可谓忙得脚不沾地,竟也学邓锐那般扯着嗓子嚷嚷,“每天睡不足三个时辰,长此以往,臣就要英年早逝了。”

他一张白净面皮变黑不少,眼底下也确有乌青。

“辛苦你了,再等等,待寻到合适的人再说。”拓跋泰先是安抚,又道,“朕看你龙精虎猛得很,一时半会死不了。”

白崇峻叫苦连天:“臣哪里龙精虎猛了?精尽人亡还差不多。”

拓跋泰嗤笑:“你精神不济怎么还能日日去找房英莲?她让你精尽人亡的?”

“臣是去找她切磋武艺。”白崇峻当然不承认自己的小心思,狐狸眼转了转,“要不陛下让她来给我做个帮手?臣实在是分身乏术,自顾不暇,力不从心……”

他絮絮叨叨得烦人,拓跋泰睨他一眼:“可。”

白崇峻喜出望外:“谢陛下!”

“不过,”拓跋泰岂会让这只老狐狸得逞,“你二人一同暂代绣衣使,她为主你为副,你一切听她安排。”

白崇峻:“……”

今日帝驾本应回宫,但拓跋泰念着崔晚晚难得出来一回,眼见天色渐暗,索性让其余人都回去,而自己和崔晚晚悄悄在山庄住下。

堂堂天子,在凌烟楼前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凌烟楼门窗紧闭,福全推了推只听锁链哐当作响,里面一把铁将军看守,他又喊了半晌的门,迟迟才有人来,从内把两扇门拉开一条缝,露出半张讨喜圆脸。

金雪不敢看圣上,鼓起胆子对福全道:“大监,娘娘睡下了。”

“陛下来了,快把门打开!”福全使劲儿给小丫头使眼色,埋怨她不懂事。

“奴婢打不开。”金雪奉贵妃之命违逆天子,怕得不行,瑟瑟道:“钥匙在娘娘那儿。”

福全嫌她笨,跺脚催道:“还不快去拿来开锁!”

“哦……哦。”

金雪飞快跑开,徒留帝王一行等在楼外。拓跋泰负手而立,遥望天边一轮弯月如钩,冷脸看似沉肃如常,实则内心又开始自我怀疑:朕又哪里惹着她了?

若是被人得知九五之尊被拒门外,首先不是拿出天子之威开刀问罪,反而“三省吾身”,简直要笑掉大牙。

不一会儿金雪两手空空地跑回来。

福全见状一阵气闷:“钥匙呢?”

“钥、钥匙,”金雪跑得气喘吁吁,“娘娘说不小心掉进鱼池了,想要的话、就、就自个儿去找……”

福全被气个仰倒。

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听了这番话,拓跋泰一言不发,转身便走。看样子气得不轻。

凌烟楼内。

金雪回来禀告情形,得知拓跋泰负气而去,崔晚晚不以为然:“走他的,眼不见心不烦。”

佛兰闻言问道:“这是又怎么了?娘子与陛下闹了什么不快?”

崔晚晚一时沉默。

佛兰挥退了金雪银霜,解开她的发髻,一头如缎黑发垂落下来,乌压压的。

“娘子到底是何打算?”佛兰一边为她梳发,一边轻声细语,“我从前劝您长痛不如短痛,可后来我又想,我凭什么帮您做决定呢?该由您自己来选,长痛也好短痛也罢,只要您乐意,怎么选都使得。”

崔晚晚轻轻往后靠住她:“姐姐,今年上元节,我许下一个承诺。”

回忆起那日的火树银花,她眸中似有璀璨星河。

“阿泰,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今年我们好好在一起。”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容颜与从前在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幼年青稚渐渐褪去,整个人变得更加成熟妩媚,不负双十年华的风采。虽然模样依旧,但皮囊底下已经换了芯子,那个娇憨天真的“崔晚晚”早就死了,留下的只有“崔贵妃”。

“我也不贪心,只是想要过好今年而已。”她委屈极了,像是讨不到糖吃的稚儿,带着哭腔说,“就今年……郎君是我一个人的,我们开开心心过一年。”

“可总是有人来提醒我,他是天子,注定了不能只属于我,哪怕一天都不行。”

“仿佛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是痴心妄想。”

佛兰为她擦泪,眉目冷厉:“谁敢来招惹您,杀了她便是,就像王昭仪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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