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金丝帐(12)+番外

崔晚晚使劲摇头:“我不!”

“那东西已经被打死了,娘娘可以下来了。”

“我又没看见!万一没死爬我脚上来怎么办?我不下去!”

“……真的死了,我没骗你。”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反正我害怕!”

崔晚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生怕拓跋泰扔开自己,愈发搂紧了他,整个人在他前面拱来拱去。

拓跋泰似是气极了,咬着牙指名道姓:“崔、晚、晚!”

“人家害怕嘛,拓跋泰,你抱我回去好不好?求你啦。”

崔晚晚颇懂得如何以柔克刚,对着拓跋泰使劲撒娇,直把他磨得没了脾气。

“下不为例。”

他将就着二人如今的姿势,一只手臂穿下去,搂住她的大腿,直接把人抱着坐进臂弯,另一只手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了吹。

借着微弱火光照路,拓跋泰抱着崔晚晚走出偏殿,可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崔晚晚被他稳稳抱着,虽然姿势有些类似父亲搂着稚儿,但她还是乐得不行,不断找话跟他讲。

“拓跋泰,你力气好大呀。”

“拓跋泰,你都不怕老鼠吗?那你怕什么?”

“拓跋泰,我重不重?”

“拓跋泰,你哑巴啦?”

……

寝殿门口,守了一晚的佛兰远远瞧见有人影过来,连忙小跑着上前。

“娘子……拓跋将军?!”

看见拓跋泰紧搂着崔晚晚,饶是稳重如佛兰也禁不住高呼一声。

崔晚晚瞪她:“要死了你,那么大声干嘛?”

佛兰急忙捂住嘴,好不容易才压下惊愕,低声道:“您可算回来了,怎的去了那么久?”

“你问他。”崔晚晚朝拓跋泰努努嘴。

拓跋泰无意解释,硬扯开崔晚晚的胳膊,终于把她放了下来。他冲佛兰点头示意,竟然连一丝余光也没分给崔晚晚,径直转身就走。

“哼,怪里怪气的。”

梳洗之后,崔晚晚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佛兰正要熄灭蜡烛,闻声问道:“见到大公子有那么开心?还是您又捉弄了谁?”

“是呀,我开心。”崔晚晚索性掀了被子坐起来,招呼佛兰过来陪她说话,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我给你讲,今儿个有人打翻了醋坛子,可酸了。”

佛兰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有些不相信:“他吃谁的醋?”

崔晚晚手指头玩着自己一缕头发,乐不可支:“阿兄的醋!哈哈哈,什么私会嫔妃担待不起,真是太好笑了……”

佛兰没接话,只是坐着静静地看她笑,眼里浮起莫名伤感。

崔晚晚终于笑够了,见佛兰用那般眼神看自己,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想起……”佛兰垂眸,忍泪道,“以前在家里,您最爱笑了。”

崔晚晚怔住,笑容逐渐淡去。

从前在家里……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大公子是如何安排的?几时接您出宫?”佛兰勾起往事,害怕崔晚晚伤心,连忙转移话题。

崔晚晚收拾心情,马上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对佛兰眨了眨眼:“我给阿兄说先不走了,多留一阵。”

“因为我发现有些人还挺有趣的。”

第7章 烤肉 滋味甚美。

大魏历代帝王晏驾之后,都是择吉时入殓,然后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安葬。陵墓也是早早开始修缮。一般来说,皇帝从继位到驾崩有数十年时间,足够修建一座豪华的寝陵。但元启登基才三年多,他的陵墓尚未修完,况且他又是暴毙而亡,死得很不体面。这些年来皇家式微,连年打仗导致国库空虚,朝政又被奸臣把持,各地藩王大将割据严重,俨然是土皇帝。现在三个“土皇帝”打进了京城就赖着不走了,可谁也不服谁,连国丧大礼怎么办也争执不休,有的说要停够四十九日,有的说天气渐热恐怕发臭,难不成要买咸鱼来遮味?还有的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先抬进陵寝再说……吵来吵去也没个定论,一群京官也不敢干涉这几位拿刀的杀神,最后干脆选了个折中的办法,一致推举崔晚晚这个挂名贵妃来操持。

崔晚晚倒是没拒绝这差事,不过转眼就把庶务都扔给了佛兰,自己则因为“悲痛欲绝”,所以“一病不起”。

摘星楼内,贵妃寝殿外有个见方的小庭院,花木繁茂,雅致精巧。

不过此时院子中央却燃起了一个碳炉,一小缕混杂着油脂焦香的青烟缓缓腾起。

“拓跋泰,好了没有呀?”

只见“病重”的崔晚晚脸色红润、眼神清亮。她身穿素色寝衣,发髻未梳,只用一根丝带松松系着,此刻双手捧着一只碗,眼巴巴地望着蹲在炉边烤肉的拓跋泰。

上一篇:蜜糖偏执 下一篇:当空降上司是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