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终端那头的人已经回答道：“你不养他？那为什么不送去人鱼公馆？”
郁昭不知道对方会将自己的事情泄露多少，但好在就在他担心之际，对方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向终端那头解释道：“我有我的考虑。”
终端那头的人似乎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的意思，沉吟了没多久就说道：“除了人鱼公馆还有不少地方啊，人鱼花园，不过那里都是给被主人遗弃的老人鱼住的，还有人鱼福利院，不过这些都是没长大的小人鱼，等他们长大之后他们还是会被送去人鱼公馆，或者说……其实帝星的地下街道好像也有人鱼黑市？”
郁昭眼神变了变，回头看着床边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要把自己送到这种地方去。
这人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听完终端那头的话，他没有立即答复，等随意又聊了几句，他才终于关上联络，将拿着终端的手垂下，抬头重新看向郁昭。
“我原本想送你去更好的地方，但现在看起来我好像想不到你能够去什么地方。”他认命似地，轻轻叹道，“在那之前你就先留在这里吧。”
到这时候，郁昭低着头，才终于看清这人的终端屏幕上究竟都是些什么内容。
终端上是个打开的界面，界面上分明是不久前这个人刚刚点过的网页：“养鱼须知：养鱼爱好者必看！人鱼睡觉时七种睡姿的具体含义！你都看懂了吗？”
郁昭：“……”
第5章
“所以你真的养了只人鱼？”咖啡厅的角落里，尹燕听着虞荒临的描述，最后终于忍不住提高嗓音喊了出来。
虞荒临面不改色地喝了口茶，摇头纠正道：“不是养，是暂时照顾。”
今天就是尹燕离开帝星的时间，虞荒临和尹燕约好来这里碰面，两个人都穿着便服，虞荒临穿着衬衫和灰色长外套，看起来与平常在军队的时候又是截然不同的模样，斯文的模样走在路上只会被人认作是老师而不是军官。
他和对方低声聊着，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他至今还是忍不住想要苦笑。
大概是人鱼这种生物过于柔弱，虞荒临昨天在人鱼的面前表现得实在是无措之极，不知道该怎么交流，甚至连手要放在哪里都有些想不起来，对比之下直到现在离开家门见到了尹燕，他才算是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接着询问尹燕：“你真的不能暂时收养他？”
尹燕摊手道：“我马上就要去前线了，你还让我带条人鱼去吗？你自己捡回来的，怎么不自己好好照顾？”
虞荒临无奈道：“这只是个意外，我不想看他出事，也不代表想自己养着他。”
尹燕挑了挑眉：“好吧，那你问问其他朋友？”
虞荒临盯着尹燕没出声。
尹燕：“……”
他随后摊手道：“好吧，我忘了你也没朋友。”他接着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换了个语气劝慰道：“算了，既然这样你不如还是自己养吧，交给别人料你也不会放心不是？”
说完这些话，他想了想突然又对着虞荒临掏出终端，扬了扬手道：“对了，你把终端拿出来。”
虞荒临：“什么？”
尹燕挑眉：“正好我最近为了接我的梦中情鱼回来做了不少准备，我这里有些资料和攻略，对你养人鱼应该有点帮助，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这里加了个讨论组还可以拉你进来，里面全是资深养鱼高手，每天要给他们吃什么怎么照顾怎么互动，他们有什么习惯要保持多少运动量之类的……”
虞荒临听得无奈，打断他的话道：“不必。”
尹燕迅速住了口，又问：“
那资料你也不要了？”
“……”虞荒临，“资料发给我。”
尹燕啧了声，顺手把资料传进虞荒临终端里，接着将其收回兜中，拍了拍背包道：“行了，那我就先走了啊，养鱼是个细致活，在你给他找到好的去处之前，就好好养着吧，别亏待了人家。”
虞荒临应了两声，这才终于把尹燕给送了出去。
虞荒临低头看了看终端上刚刚尹燕发来的东西，原本准备回去的脚步停了下来，时间还早，或许他还可以趁着这点时间做点别的事情。
反正他早上离开的时候人鱼还在熟睡，他也给人鱼留了不少吃的，对方应该能乖乖等到他回去吧？
·
虞荒临却不知道事实上在他离开之前，人鱼就已经醒了过来。
准确的说，事实上他就没有睡着，他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从人鱼公馆里逃出来，在弄清楚情况以及完全放心之前，他都是没有办法安心入睡的。所以他几乎是保持着闭眼的模样装睡了整晚，直到虞荒临离开之后，他才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开始打量起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