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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替身呀(25)

作者: 西大秦 阅读记录

怎么说呢,那神情好像在说,我在你这受了委屈,我不说,我知道你看我现在又得势了又想凑过来卖好,但我不是那么容易能哄好的,所以我现在要先远着你。

叶姮:“……”从前倒没看出来,这位戏真多。

冰冷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叶姮来了。”

叶姮一凛,踏进殿中:“尊上,属下路遇瑶夫人,听说您有要紧事要见她,就顺手捎了她一程。”

她眸光一扫,先是看到了向沂,这厮一身白衣洒然而立,朝她投来一个春风般舒朗(骚气)的微笑,她直接无视了,接着目光落在跪在殿中的人身上。那是宪台左司,伏地而跪,神色苍白凄惶,而殿内气氛十分凝滞。

冯瑶随后也进了来,没有注意跪在地上的人,更没察觉气氛不对,眼角微红地向殿上人走去:“师兄……”裙摆如风,声音哽咽,像过往许多次一样,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靠山,要讨一个安慰和拥抱。

云遂却冷然质问:“师祖寿宴当晚,我让人带阿羽去明苑安置,你却中途截走了她,将她带去了我的院子,在那里你对她说了什么?”

他声音太冷太沉,神色又太过严厉,冯瑶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当即吓得一抖,怔怔然呆在原地。

第12章 仙首夫人12 千里追妻

大殿沉寂,一时无人言语。

其他人不说话是等着冯瑶回话,但冯瑶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云遂从上头下来,冷冷俯视她,“你没说什么,她怎会从自那后就像换了一个人?”

“我、我,我只是觉得阿羽……”

“你该叫夫人。”

冯瑶只觉得云遂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脸,让她脸皮生痛,整个人又难堪又害怕,忍不住微微发起抖来,她从不知道,这般情绪会是自己偷偷爱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带给她的。

从昨日到踏进神宫所感受到的种种屈辱,她都能忍,因为她始终幻想着师兄会补偿她、怜惜她,师兄是不得已才让自己受委屈的。可这一刻,云遂亲手一棒子把这种幻想敲得粉碎,冯瑶只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却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变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低头强忍泪意,小小声道:“我只是觉得夫人不该在明苑留宿,应该去师兄的院子,才带她去的,她坐了一会儿就说那里过于僻静幽冷,就回明苑去了。”

“你也知道那处僻静幽冷,我已数十年未曾回去,那日也没打算要在那落塌,你为何要带她过去?”

“是、是瑶儿考虑不周。”

“你不是考虑不周,你是多此一举!自以为是!擅作主张!横生是非!”

云遂每说一个词,冯瑶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慌忙摇着头,但看到云遂眼里的冷厉,她心头更慌,一个腿软瘫坐下去:“师兄……”

云遂闭上眼,没去看她那可怜样,非是不忍,而是不耐。若说他有多么疼爱这个师妹,自然是没有的,他生性疏冷,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太深的感情。

对冯瑶照顾,是因为父亲临终前嘱托他照顾好这个小师妹,而冯瑶又一向乖巧懂事,自己的少许态度倾向就能让她过得更好,他没理由不做。

但这次他态度如此明显,云澜宗还是把冯瑶送来了,冯瑶本人也未抗拒,据说还十分欢喜,这就有些触及到了他的雷线。

自任仙首以来,他自问对宗门多有扶持,云澜宗一改当初颓败之相,甚至已隐隐压过象首宗一头,成为修真界第一宗门,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既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再是云澜宗的云遂,而是神宫之首,有自己应尽之责。任何宗门,若有正当的途径强大起来,便是称霸修真界他都不会阻拦。但若想往神宫里安插人手,想染指宪台或兰台,却是绝不能容忍的。

“师兄,师兄我错了,师兄绕了我这次吧。”冯瑶拉住他的袍角哀求。

云遂睁开眼:“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冯瑶缩了下手:“我没说什么,真的没说什么。”

云遂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泪珠在乌黑而锃亮的地面砸成粉碎的一颗颗,就想到了那天茶室外地上的两滴泪水。

他道:“那晚,茶室外偷听的人不是你。”

冯瑶像抓住救命稻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岂敢偷听师兄与师祖的谈话!”

“所以你一个字都没听到?”

“没有,半点都没有!”

“既然如此,师祖当时问你‘都听到了’,你为何没否认?”

冯瑶呆住。

云遂冷漠地低头望着她,像盯着一个原形毕露的小丑:“你当时做出那般委屈情态,又是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