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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狙(69)

作者: 问潆 阅读记录

在程控面前,男人就是徐照的替代品。

但男人就算被戳中痛处,还能因现在地位暂稳而倨傲,“那又怎样?现在是我坐在你面前。”

“是吗?”苏婥拢了下随风飘散的长卷,笑得明媚张扬,“笑到最后才是赢家的道理,不懂?”

……

祁砚的车到酒吧外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

沿途的路灯明明灭灭数盏,昏暗沿袭整条长街,雨后泛暖的温度,风声裹着潮湿和柔和,将酒吧街上零散离开的路人背影浸润得形单影只却不落寞。

“盲狙”酒吧玻璃门上已经挂上“休息”的挂牌。

门前的风铃叮呤不止地跃动着声响。

一切看似都与静谧恬静紧密牵连。

祁砚坐在车上,没急着下车,只是随手从中控台的烟盒里摸出支烟,打火机火石擦燃后的热烈,迅速烧到烟尾上。

一簇明光转黯的火色,就着后视镜的氤氲半湿。

他的神色纵然看不清晰,目光却是盯向酒吧内侧的。

很快,一行人从酒吧里插科打诨地走出。

是里面的几个店员,男女皆有,基本都是大学左右的年龄。

似乎是入目祁砚那辆标志性的豪车,在这条街上炸街般的存在,几个人三两对视后,小声地不知道聊起什么,脚底的步伐更是走得快起来。

只一组红绿灯交替的时差,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

终于,祁砚手里的烟灭,袅袅余烟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他掐灭烟后,推开车门下车。

现在店内仅剩苏婥一个人。

女人白衬黑裤坐在圆形卡座里,独留的几盏灯光拢在她肩头,将她单薄的身影衬得瘦削自如。

她的手松垮勾着酒瓶,力度摇晃得像是极易跌坠在地。

这又是一瓶新酒。

在此之前,苏婥已经喝了很多瓶啤酒。

职业原则,苏婥很少会在酒吧里喝酒,偶尔心情不好才会小来一杯,但也仅限于那一杯的数量。

现在喝得似乎有点超了标。

就在苏婥要把酒瓶对准桌边,单手起盖时,突然从手伸来的一只手抓住了她,是骨节分明的轮廓。

闻人可看皮相,独一无二的出挑骨感,苏婥不用猜都知道那是祁砚。

被酒熏缭过后的眼已迷醉。

苏婥懒懒地抬眼,流转的视线悄然定在他身上,描摹他的眉眼,撞进他眸中。她酒喝多了,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想都没想就朝他伸出了手。

祁砚低眼看她,“醉了?”

苏婥不接话,只把手朝他腹肌大致位置凑了凑。

隔着那件衬衫,她最多只能轻碰衣边,再加上两人存在距离,现在更是触碰不到那层性感的肌理。

祁砚不动,苏婥就挑衅地朝他挑了下眉,话里有要求的意思:“你过来点。”

不同寻常的反应,祁砚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苏婥摸不到他,干脆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感受着空气里游走的所有与他有关的气息,寡淡却凛冽。

一如他人,带给她的滋养。

脚上穿的高跟鞋被她踢走,苏婥整个人柔软无骨地窝在沙发里,双手环抱在膝间,衬衫的衣领在顶风徐徐吹拂下显出她柔弱的姿态。

苏婥面朝着祁砚,清淡的呼吸后,慢慢睁眼,一双荡漾水光的浅眸在风中蕴着柔情,是她毫不带刺的温柔那面。

毫无预兆地,她轻声说:“我想你抱我。”

她想要他的拥抱,尽管他从没在公共场合以平常心抱过她,尽管这是荒唐又无理的要求。

就当她醉了吧,反正酒后有吐真言的机会不是吗?

苏婥就这么看着祁砚,一动不动的,眸子里像沉了弯月明钩,几秒就无端将他心底蓄积的烦闷一扫而空。

光影迷离,连带祁砚的目光都缓和下去。

不再有耐心欠奉时的戾气,徒留的只有漫不经意的挑眉。

见他半天没反应,苏婥脸色微沉,收回眼,佯装无所谓地说:“不抱拉倒。”

这话一出,祁砚弯身,单手一把捞过她腰肢,轻而易举就把她勾进怀里,任由她呼吸他的呼吸,温热酿意暧昧。

苏婥顺势双手攀在他的颈间,茗茗醉意在血液中流淌,难免蕴热几分悸动。她没说话,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微地勾了下唇。

祁砚则是随意地玩了把她的长发,“都有本事和我提要求了?”

这话依旧是平时那副睥睨腔调,看似质问,却似有若无地,多出了几分调情挑逗。

苏婥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赋予安定感。

她装糊涂地说:“我提要求了吗?好像没有吧。”

祁砚没接她这话。

唯有的举动,只是接过桌上的玻璃杯,浅浅倒入小半杯烈酒,右手接过杯子一口喝了下去,任由酒精辣过喉嗓,逼出一阵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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