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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尊身份互换后(23)

吃过早饭后,花玉龙捧着书往道观的院子里走去,还适宜地抻了抻懒腰,“啊,果然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这道声音一吐,花玉龙身子正往后弯,她穿着初春的水红纱襦裙,如瀑的头发尚没有梳起,慵懒地垂在身后,雪白的脸蛋正迎着阳光,杏眸眯了眯,抬头望向了天。

忽然,感觉眼角的余光里,似映入了道长影,但逆着光,不很清晰。

她掌心挡在眉眼上,隔挡了太阳,赫然看见屋顶上正站着一道挺拔身姿,长手负于身后,这个姿势有些熟悉,好像一个人。

此刻,玄策垂眸看着屋下的少女,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是明媚而跳跃的,甚至有些怪异,谁会身子往后仰地抬头看他呢?

“都日上三竿了,还是早晨么。”

待他说罢,旋身轻跃至院中,就在花玉龙站直身子,眼神回归平视时,他已掠袍坐至面前的石凳上了。

天心观虽小,但花玉龙的院子还是五脏俱全的,她愣愣地看了看玄策,又转头看了看院门,突然开口,喊了句:“大胆毛贼,私闯民宅,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此时,只见玄策将一个方正的黑布包放到石桌上,气定神闲地说了句:“天心观开门迎客,不受香火么?”

玄策见花玉龙的视线果然被他手里的东西引了过去,正如当初盯着那腰牌一样。

出身商贾的花家,身上那股对外物的执着,真也是比旁人更加明显贪婪。

“什么香火?”

玄策下巴挑了挑,示意她打开那黑布包。

“给我的?”

花玉龙有些意外,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走了上前,就在手触到那包东西时,蓦地一收,她脑子转了过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玄寺丞今天不仅登了,还来‘上香’,小女子惶恐呀。”

她说着,眼睛眯了眯,往他身上看去。

“听闻花娘子被禁足观中,罚抄经书,想来之前你夺腰牌也是有功,而碰巧,玄某手里名经道藏还是有些,便拿了先前抄录的文稿过来,这抄书归抄书,变着花样抄,更有意思。”

玄策说着,嘴角竟浮起些微不可察的笑意。

而花玉龙听见,就像有人在戳她心窝子,咬牙生气道:“玄寺丞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挖苦人。”

玄策眼眉一挑,竟有些难得的得意:“花娘子不打开看看?”

“我不要。”

玄策的略微傲娇的表情僵了一下,不确定地看向花玉龙。

她说不要?

“你还没打开来看。”

他语气显然有些不悦。

“你给我,我就得受着么?”

花玉龙心想,我偏不。

玄策冷哼了声,不跟她兜圈子:“你先前说认识宋沁岚,但我昨日见了她,她说并未见过你。”

花玉龙没反应过来:“宋沁岚,谁呀?”

“花玉龙,你休跟本官装愣,那天在南曲楼后巷里,你分明说认识软轿里的女子。”

玄策说着,瞥见花玉龙又用那双杏眸盯着自己,里面既无辜又疑惑,然后是惊醒——

“噢!你说的是那位白猫儿的女主人么?谁说我认识她了,我不过是……”她说着,双手理着袖子,转身坐到他身旁的石凳上,但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不过什么?”

花玉龙抿了抿嘴巴,好像琢磨出点意思来,又看向桌上的黑布包,双手交叠搭在石桌上,对着玄策,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

“玄寺丞这是来问审呢,还是来送礼呀?”

玄策脸色一冷,没有搭话。

花玉龙见状,双手拿过黑布包,这下她倒是肯拆了,还拆得理直气壮,待打开外层包袱后,看清里面整整齐齐的一大沓子稿纸时,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浑圆。

她惊讶地拿出书稿来翻了翻,只见上面笔迹苍劲有力,又工整得让人看着赏心悦目,花玉龙惊叹地说了声:“这……是你抄的?”

玄策没看她:“不过是些先前抄录的书稿,至于典藏的道家文书,自然是不可能给你的……”

“太好了!玄寺丞,你抄得真好!”

玄策被她说得愣了下,轻咳了声:“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花玉龙还在看玄策的手稿,忽然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唉?可是我们的字迹不一样,我阿耶若是看见了,肯定会说是我请了代笔。”

说着,她有些气馁地下巴压着手背,伏在桌上,看着那堆书稿叹气。

玄策见状,真是说辞都要替她想好:“你便说是我抄的,当日在南曲楼里,你也算除妖有功,若是因此受罚,看到我写的书稿,我想你父亲也是明白事理的……”

玄策说着,侧眸去看花玉龙,却发现她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