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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良善(114)

作者: 温闻挽晚 阅读记录

“我父亲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你如果现在就放了我,我兴许还能考虑不计较此事,否则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他如今的样子和方才判若两人,让晏辞都叹为观止。

她抚掌赞叹,眨着眼睛确认道:“你方才说什么?要我人头落地?”

韦唯狠狠咬牙,眼神阴毒,还没开口便见晏辞打开了牢房的门,眼睛不禁一亮。

他的体格虽不是特别大,但毕竟是个男子,打倒晏辞应当是绰绰有余。待逃出去,他就让父亲来抓她,势必让她尝尝得罪他的下场!

这般想着,韦唯的眼里迸发出喜悦,他的目光盯着敞开的门蠢蠢欲动,脚下才发力冲过去便被晏辞一脚踹了回去。

后背撞在墙上,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疼。韦唯的身子滑落在地上,头脑发懵,还未从方才的情况中反应过来。

晏辞却已经站在了他身边,她的足尖点在他的后脖颈上问他:“你觉得,是我的人头先落地,还是你的?”足下只稍稍用劲便叫韦唯哭嚎求饶。

她的足尖离开他的后脖颈,在韦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时又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我那日卸掉的是这只手腕吗?”

“不!不是!”韦唯急忙否认。

“哦?那就是遗漏了。”话音未落,韦唯的尖叫声响彻牢房。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晏辞踩断,痛感在刹那传入大脑,让他大汗淋漓。

晏辞却恍若未闻,又踩断了他另一只手腕,看着他疼晕过去后,颇为嫌弃地取出手帕拂去鞋上灰尘,离开牢房。

天还未亮,太长公主府的门便被拍得哐当作响。

晏辞坐在前厅品茶,淡然自若地看着汹汹而来的韦张,眉梢一挑调侃道:“韦大人这是干什么?深更半夜带那么多下人来拜访我,是不是不太妥当。”

“犬子性情顽劣,不知是何时得罪的太长公主,还望太长公主恕罪!”韦张缓和脸色恭敬行礼道。

“韦大人的意思我听不明白。”

韦张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盯着淡定喝茶的晏辞,见她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忍不住问道:“殿下究竟想做什么?”

“并非我想做什么,而是韦大人的爱子想做些什么。”晏辞笑了笑,问道,“韦大人还没查清楚真相就气势汹汹来质问我,属实叫人惊讶,这话说得我像是欺负小孩的坏人一样。”

听了这话,韦张唇角微颤,强压着怒火道:“犬子究竟做了何事,竟值得殿下亲自动手。”

“韦大人可知韦公子平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这“好事”二字咬得极重,韦张身为韦唯的父亲,对于他做的那些事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今忽然听晏辞这么问,心中一惊,面色却是平静地重复道:“犬子年幼,不懂事,故而贪玩了些。”

“贪玩?”晏辞咀嚼着这两个字,来了兴致,“原来韦大人觉得这只是贪玩?那便对了,我请令郎来府中坐坐,也只是贪玩罢了。”

韦张眼皮重重一跳,“殿下说笑了。”

晏辞面色一沉,冷冷勾唇,“你看我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吗?”

“求殿下放过犬子!”韦张慌忙跪下,面容悲戚。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晏辞忍不住笑了,“你在陛下面前状告摄政王时,想来也是这副模样了,凄惨可怜,让陛下于心不忍。”

韦张一怔,不明白晏辞怎么忽然提起了他状告君屹的事,直到听晏辞又道。

“摄政王未曾告诉你,令郎究竟是为什么会被打吗?不过也对,这事确实应该由我来说。”晏辞点头,慢条斯理地将前因后果告诉他,“令郎妄图调戏女子,先被女子折了手腕,又被君屹打肿了脸。”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韦张的心突然开始狂跳,隐约猜到晏辞的意思了,他看着她微微一笑,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告诉他:“那个女子,是我。”

心猛地一沉,四肢百骸似乎浸入了寒冬的冰水中一般,他僵着脖子看着晏辞的微笑,恐惧几乎在一瞬间攥紧了他的呼吸。

“是下官管教不严,下官的过错下官愿一力承担,还请殿下放过他!”

“你有错,他也有错。凭什么你死,他就不用死?”晏辞苦恼地点着太阳穴,“韦大人,我们的帐还没算清楚呢。”

韦张眉心微蹙,显然不明白晏辞的意思,待反应过来时四肢都在抖。

“当初你兄长费尽心思,不惜以命保你,你就是这般回报他的?”

当初宫变,韦张险些通敌叛国,他的兄长为保他不惜豁出性命,一介文官身先士卒,只为表忠心,为自己也为韦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