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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诏狱看大门(140)+番外

杨休羡见他被邱子晋唬得一愣一愣的,怕他真的信了书呆子的邪,急忙出言解释。

“所谓‘变化容貌’,其实就是利用胭脂水粉,面粉,甚至鸡蛋清和浆糊,将脸上原来明显的黑痣,斑点,皱纹什么的去掉、磨平。或是贴上胡子,或是染黑头发,只要稍微改变一点,和海捕文书上描画的肖像有所不同就行。”

“至于变化体型,其实也就是能够模仿老人,妇女,甚至残疾人走路说话的形态。如果再加上会一点口技,一点缩骨术的话,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易容’了。”

杨休羡顿了顿,“我估计,这些‘一剪梅’都会。所以才能在湖广各地来去自如。”

说起来也是个“人才”,真是“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

“不管过去如何。这次,包管他有来无回,被我们捏住狐狸尾巴!”

杨休羡看着万达气呼呼的可爱模样,笑着举起三根手指,“最快三天之内,他一定会找上门来,和我们理论。”

到时候,就是“瓮中捉鳖”和“手到擒来”了。

没有等到三天,当天夜里,邱子晋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突然觉得有一阵尿意袭来,就囫囵翻身下了床,走到床铺后面摆放马桶的地方解决去了。

放完水,他用墙角边的水盆净了手,抱着枕头又迷迷糊糊地上了床。

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房里黑黢黢的,也没有点灯,只有半开的窗户外头透进来的月光,把房间照的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而已。

邱子晋先是在自己身上抹了一抹,又在床铺上四下摸索了一遍。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应该是挺大的一个玩意儿不见了。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突然,他细细的眼角张开,指着那窗户边上新画上的鲜红梅花印记,半天说不出怀来。

可不是少了东西了嘛!

他重重地拍了拍床铺内侧,感受到上头还有一丝丝的余温。

床上“那么大”一个,我们家的小万大人,北镇抚司新上任的镇抚大人——不!见!了!

万大人被“一剪梅”给偷走啦!

“原来‘一剪梅’这个‘采花大盗’,是真的会‘偷人’啊……”

邱子晋欲哭无泪道。

月色皎洁,照在乡间的小路上。

这时候已经是播种稻子的时节,在城里还没有感觉,走在乡间就能闻到阵阵的稻香。

这稻香要说应该是世间最好闻的香味之一,带着幽幽的檀香,清清淡淡,若有似无。

万达就是在这一片稻香之中醒来,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发现自己现下居然是在行进之中。

不但能看到地上的泥土,甚至还见到了被他们的脚步惊动,“咕嘎”一声跳到一旁稻田里的青蛙。

他愣了两下,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睡傻了正在梦游,而是正在被人扛着,正在疾步地行走当中。

“哎?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啊?”

胃部因为被顶在肩膀上,实在膈应得难受,万达挣扎着扭动了两下。

“放开我!”

他用力地拍打着那人的背部。

“别动,别多话!”

扛着他的人没想到他居然醒的那么快,而且开始不断挣扎,干脆利落地在他的脖子后头劈了一个手刀,把他劈得脖子一歪,又昏迷了过去。

等万达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

屋子里没有灯火,门窗也被关的密不通风。

他摸了摸身下的床铺,床铺倒是还算干净,没有什么黏腻,也没有不堪的气味。

侧着耳朵,只听到外头有阵阵虫鸣声,间或两声蛙叫,没有人的说话声,也没有脚步声。

他揉了揉自己被劈得酸疼的脖子,暗骂了一声下手真狠。

看来,刚才那个扛着他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一剪梅”那贼人了。杨休羡猜的没错,这家伙终于受不了他们这样抹黑折辱他,这是上门来讨说法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就应该是“一剪梅”的贼窝,至少是他暂时安身的地方。只是将他抓来这里,也没有捆绑,也没有用刑,看来这家伙暂时还不知道拿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里,万达也就不紧张了。

外头听起来万籁俱寂,应该还是夜里。身下的被褥干燥暖和,伸手一摸,还有一床叠好的被子。

他拉过被子,往身上一卷,径直呼呼大睡起来。

“孩子,孩子,醒醒,醒醒啊……”

迷迷瞪瞪的,万达听到似乎有人在叫他。

不止如此,肩膀还被人推搡了两下。

“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万达将脑袋蒙在被子里,有些搞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