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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枪(74)+番外

作者: 梦也梦也 阅读记录

这些荒诞不经的想法中间的某个部分让阿尔巴利诺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他用手指解开搭扣,艰难地把匕首和尼龙带从赫斯塔尔的腿上卸了下来,平放在了地板上。与此同时,赫斯塔尔的刀从阿尔巴利诺的颈肩挪开了,刀刃轻巧地落在了阿尔巴利诺的脸上。

赫斯塔尔用刀拍了拍他的脸颊:“礼尚往来。”

阿尔巴利诺向他笑了一下,慢慢地拉开了夹克外套,向他展示自己藏在夹克外套下面的腋下枪套。

“这就是你回法医局拿的‘日常用品’?”赫斯塔尔问。

“我毕竟是有隐蔽持枪证的人,所以为什么不呢?”阿尔巴利诺轻松地反问,他似乎毫不介怀地把自己还在滴水的脱下来,然后把枪套的皮革全都堆在上面,这堆不断淌水的皮革会把木制地板整个浸泡变形的,但是他们两个里面似乎没有人真的在乎这个。

赫斯塔尔低头看着阿尔巴利诺,对方这样湿漉漉的、坦然地跪在他的脚下,头发在被雨水沾湿以后显得极黑,湿透的衬衫下面能透出隐约的肤色。他当然不会愚蠢到认为这就是示弱的表现,也当然不会觉得刀还抵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他就站在上风。

阿尔巴利诺的手还搭在他的脚踝上,就顺着那里慢慢地、富于情色意味地往上摸,不知道意图是单纯得像他的表象还是在搜他有没有藏其他武器:反正他脱了西装外套后身上只剩衬衫马甲,算得上一览无余了。

“我最开始加入的时候,可不知道是这样的游戏。”赫斯塔尔低声指出。

“它不会比把鲍勃·兰登开膛破肚挂在墙上的部分更加危险,况且我以为你也乐在其中。”阿尔巴利诺抬起头,用近于无辜的声音说,闪亮的刀刃就抵在他的下颔附近,看上去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

阿尔巴利诺的手指像是从黑暗里破壳的白色幼虫,他的手指轻缓地挪动,指尖卷着布料的沙沙声,慢慢地爬过赫斯塔尔的腿。然后,他慢慢地把手指挪向赫斯塔尔腿间的突起,用掌跟挤压这那片被蒸腾得发热的布料。

“虐待狂,狂欢式杀戮……对吧?FBI的那些侧写师会这样评价的。”阿尔巴利诺轻快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开始的,但是显然事到如今,你已经就算想停下来也不可能再停下来了。你受一种对我而言陌生而不可控的激情的驱使,从这种角度而言,你比我更容易一步踏错。”

他的手指正慢吞吞地解开赫斯塔尔的皮带扣,把整条皮带抽出来,赫斯塔尔看着阿尔巴利诺和映亮他的唇角的那一小块皮肤的刀刃反光,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冷笑。

“一般人恐怕不会这样评价我们两个,鉴于现在我们所面临的一切都是你发起的。”赫斯塔尔回答。这话他说得真心实意: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热情来得汹涌而飞快,想想吧,他上个月才意识到赫斯塔尔有可能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然后到现在他们就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阿尔巴利诺宽容地笑了笑:“可我知道停下来的方法。”

(奥尔加·莫洛泽曾说:“礼拜日园丁完全有停下作案的能力,但是他只不过是不想那么选罢了。他就只是不在乎,你能想象吧?”)

“通过杀了我停下这一切?”赫斯塔尔嘲弄地说,他不认为他们现在在进行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他搞不懂阿尔巴利诺那颗疯得彻底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能以一种和平的方式收场,他在做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和平收场。

只不过阿尔巴利诺确实是对的,他的确没法停下来。

阿尔巴利诺把他的皮带也放在地板上,保持着那个足以令他的双腿发麻的姿势,握着赫斯塔尔的髋骨。

“很多种方法——你能想到的一切方式,有点想象力。”阿尔巴利诺慢慢地说,欲盖弥彰地用舌尖舔过下唇,薄荷绿的眼睛里充盈着一种暗沉、富有侵略性的东西,“好了,阿玛莱特先生,如果你愿意放下这把刀,我可以像舔你的手指那样舔你的屌。”

他用词下流得有些超乎赫斯塔尔的想象——这位黑帮律师在工作中当然见到过许多口吐脏字的人,各个都比阿尔巴利诺粗鲁得多,但是他是真的想不到阿尔巴利诺会轻易这样措辞。

“你最近的种种行为——尤其是挑逗性强烈到我已经开始怀疑你是表演型人格障碍了,阿尔巴利诺。”赫斯塔尔说,似乎也无意掩饰声音中的沙哑。

“不要通过谴责我来表现你好像就不想要。”阿尔巴利诺对他报以微笑,“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事实:维斯特兰钢琴师从不性侵他的受害者,但这不代表他就不是个虐待狂了,也并不代表他就不是个性欲倒错者。逻辑清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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