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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枪(68)+番外

作者: 梦也梦也 阅读记录

而老亨特甚至给我看了他的笔记,他竟然真的在有意搜集那些关于连环杀手的新闻,“只要抓住他们其中的一个,你立马就能躺在马里布的海滩上喝鸡尾酒了。”他说。

这听上去真是个美好的梦想,我立马表示敬谢不敏。

于是他只是向着我咂嘴,露出十分懊恼的样子。而我只想赶紧干完这一单离开这个地方,我真是太讨厌维斯特兰的阴雨天了。

我现在住在汽车旅馆里,隔壁有对情侣在玩命做爱,在这样下去我就准备去砸墙了。

总而言之,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好多活要干。

2016年10月14日

我觉得我找到兰登的踪迹了。

这是从另外一个加油站得到的消息,他们说三天前有一个符合我的描述的人曾经在这个加油站加油,然后继续向北开去——这个加油站不光不起眼,而且跟主干道差了十万八千里,兰登能找到这里,我都为之前那么鄙视他感到抱歉了。

我希望他现在不打算偷渡到墨西哥或者什么地方去,如果他上了州际公路,我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了。不过那些道路上很容易碰见警车,我觉得他可能不敢冒这样的险。

我目前正在镇子里搜索,他总是要停下来休息的,这附近有不少不起眼的小镇,没那么多人会注意他的行踪。

今天的日志很短,我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搜汽车旅馆,这种工作简直累得要死,我得休息了。

2016年10月15日

我知道我正在接近他,兰登来过这个小镇,一家快餐店的女招待对他有印象:因为他总是“遮遮掩掩、神经质地看电视”。

那个可怜的家伙,可能是害怕自己的通缉令从电视上冒出来吧,我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警方闲着没事干不会在电视上通缉弃保潜逃的嫌疑人的。

不过他不在这个镇子里,按女招待的说法,他吃完午饭应该就继续开车往前走了。或许他在下一个城镇、或者下下个城镇落脚,但我却不得不住了下来:今天雨下得太大了,气温低得惊人。我找到那个女招待的时候以及很晚了,看外面泥泞的情况,我或许应该先住一晚再离开。

入住旅馆之后史密斯先生打电话来问我现在的状况如何,我不知道他对现下的进展满不满意,毕竟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对我、他的人生以及整个世界都不太满意。

不过我理解他,毕竟他才是那个有十五万的保释金要交的人。

“无论如何很感谢您的努力,”他干巴巴地、客套地说,“您正在做我做不到也无暇去做的事情。”

当然如此,他只是在有风险地把嫌疑人赎出监狱,而我是有风险地把嫌疑人抓回监狱——并不是说我觉得我跟他比起来有多高尚,但是总有些人是在做一些好事,对吧?

我知道兰登那样的人逍遥法外对所有人都毫无好处,在我躺在床上的这个时候,脑海里还浮现出他令人生厌的红脸膛。

2016年10月16日

我写这篇日志的时候正在医院急诊室里包扎——兰登那个婊子养的真的很喜欢往人身上捅刀,看他是怎么对他前妻的就知道了。这个混蛋在我的肩膀上开了一个洞,妈的。

——好吧,我应该从头说:我找到他了,从今早启程之后又过了两个小镇,把他从一间我能想象到的最破的汽车旅馆里拖了出来。而这家伙显然一边逃亡、一边酗酒,他身上那味儿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尽管如此,这混蛋还是抽空在我的肩膀上捅了一刀。看照片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壮得难以想象,我们不得不在汽车旅馆里打了一架,撞碎了镜子和玻璃推拉门,最后我才用枪托把他砸倒。

现在我在急诊室里排队等着缝针,兰登被我五花大绑留在车里了。半夜三更,正是急诊室最忙碌的时候,我觉得可能等到我流血流干也不会有个护士过来看我一眼。

我处于疼得龇牙咧嘴和百无聊赖中间的一个过渡阶段,只能翻急诊室提供的《维斯特兰每日新闻》分散注意力——什么人还会在急诊室里看报纸啊?——好吧,我。

结果证明这是好多天以前的报纸了,报纸上还在报道维斯特兰钢琴师杀了一个黑帮老大那事,他把那个家伙穿在一根木桩上树在苹果园里了,事发的时候照片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那看上去简直跟什么邪教场面似的。

报纸上是WLPD的那个侧写师接受采访的内容,我读了一会儿。在护士来找我之前,我不可避免地把那个版面沾得到处都是血:

“维斯特兰钢琴师很危险,”当本报记者采访完哈代警官之后,在场的维斯特兰州立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奥尔加·莫洛泽女士对我们表示,“很多人因为他选择的谋杀对象往往有犯罪前科,因此会认为他是义警——或者至少认为,他自己会以为自己代表一种超越了法律的正义的审判,但须知他并不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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