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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枪(53)+番外

作者: 梦也梦也 阅读记录

莎拉,那个女人——被他挑衅似的称之为“明塔”,哈迪斯的情人,就为了他和礼拜日园丁之间那些心照不宣的小玩笑。无聊的相互挑衅,逐渐步入深渊,他知道那是不理智的,但是另一方面,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薄荷绿色眼睛在他记忆深处的某处闪光。

他看见那个喘着粗气的男人慌忙离开巷弄,而美丽的女人躺在地上,用求助的目光狂乱地注视着前方,衣裙是血一般热烈的红色。赫斯塔尔自黑暗中脱胎而出,手指碰到了一直装在包里的那副柔软的手套。

他的面前当然有一个机会。

“那么咱们还是来谈一谈现在你的困境吧。”赫斯塔尔靠在那张桌子上,轻描淡写地说。

“我想听听专业意见。”阿尔巴利诺指出。

“你们两个被目击发生过争执,然后你的指纹出现在了死者胸口上的凶器上面,而且你还没有那段时间的不在场证明。如果没有能指向别的嫌疑人的证据——”赫斯塔尔慢慢地笑了笑,警察当然发现不了,他当时留下指纹之前可是好好地清理了一番那具尸体,“在法官看来,无疑你的嫌疑极大。”

阿尔巴利诺抱着臂注视着他,目光平静的好像对方不是在说他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检察官最有可能起诉你二级谋杀,鉴于之前你们有争吵的行为。”赫斯塔尔的语句之间极尽斟酌,目光安静地注视着阿尔巴利诺肩膀附近的某处。他的西装被他整理平整了,咽喉附近的皮肤近乎都淹没在衬衫的领子里面,但是阿尔巴利诺知道那个地方会缓慢地红肿起来。

“然后?”阿尔巴利诺示意道。

“然后,我们会找一群证人来证明你并不怎么在乎这段感情,不会因为遭受了她的羞辱就在一时激愤之下杀人;我们还会证明你在酒吧时未携带利刃,根本没有作案凶器;你昨天穿的衣服上没有血迹、鞋子上没有任何来自那个小巷的泥泞,也会是个强有力的证据。”赫斯塔尔流利地说道,“如果你家里搜不出血衣或者其他证据,陪审团或许会相信你是被嫁祸的;但是毕竟你的指纹在凶器上,如果他们最后依然认为罪行成立……你可能就会面临十五年以上的监禁,好在可以假释。”

阿尔巴利诺打量着他,慢慢地说:“……我觉得看你的措辞,你仿佛并不特别担心我真的会被判定有罪。”

“证据尚不充分,有很多漏洞。”赫斯塔尔回答,“但是我一般不会给我的客户打这种保票。”

阿尔巴利诺轻飘飘地笑了一声,然后尖锐地问道:“那么,你折腾了这样一通,到底想要什么呢?”

赫斯塔尔终于把目光从他的肩膀上移到了他的脸上,对上他的目光,这位律师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他简单地说:“我想知道犯罪现场调查小组在你家里搜出了什么东西。”

注:

[1]宪法第五修正案权利:

在这里,赫斯塔尔指的是“被告人在刑事诉讼中享有不被强迫自证其罪的特权”。

宪法第五修正案权利也被明确表达在警察逮捕犯罪嫌疑人时告知嫌疑人的著名的“米兰达警告”中,即:“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作为你的呈堂证供。”

当赫斯塔尔说这句话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在隐晦地向阿尔巴利诺承认自己确实是用左手握刀的(和维斯特兰钢琴师一样)。

[2] Le petit mort:

法语,“短暂死亡”,是与恋晕癖(asphyxiophilia)或性窒息(sexual asphyxia)表意差不多的一种称谓。

性窒息是一种由行为人性欲倒错而进行的变态性行为,而维斯特兰市的犯罪心理学家们一般认为维斯特兰钢琴师就是一个性欲倒错者。

[3]“如果我们学会使自己更加愉快,那么我们最好不要给别人制造痛苦,不要有折磨别人的念头。”

这句也出自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4]二级谋杀(Second-degree murder):

指有杀人的故意(这里是指行为人本身对其杀人行为有认知,而不是指一般所谓的“想要”那种故意),而其杀人行为并非经预谋或计划,且非出于义愤者。死亡结果的产生乃是肇因于行为人之危险行为且行为人对其危险行为有未加以注意的明显过失。

第15章 薄荷草的隐喻 03

天色看上去永远处于要下雨的边缘,奥尔加抱着手臂站在冷风里,看着那群CSI一寸一寸地犁房子周围的土。她周末没有课要上,一身轻松,就站在这里心平气和地看他们折腾。

“你们真的觉得他会把血衣埋在你们能找到的地方吗?”奥尔加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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