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瑾，你混蛋(36)

轻柔的呼吸拂过耳畔，顾南霆却没有心思去思考自己内心为什么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满心，满眼，都是躺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虚弱，苍白，无力，憔悴的模样。

“别担心，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断断续续的，欧阳瑾又说了几句，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于无声。

听着，看着，顾南霆眼眶酸涩，眼角越来越红，一颗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似的，使劲的拧啊拧啊，拧成了一股麻花一样，又酸又痛，又涨又麻……

顾南霆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欧阳瑾，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记忆中，欧阳瑾虽然不胖，却也不曾这样的瘦，脸颊上的肉都深深的凹陷了进去，配上苍白的肤色，更显憔悴，像个瓷娃娃一般，一碰就会碎。

欧阳瑾的脸型很好看，棱角分明的脸庞，虽然消瘦，却丝毫不减其俊朗不俗的样貌，剑眉下紧闭着的双眸狭长，长而密的睫毛尾端翘起，不难想象，这双眸子如果睁开的话，里面会是何等的风情。

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缺了一份红润，多了一分苍白……

顾南霆用眼神描绘着欧阳瑾的脸庞，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好好的看看欧阳瑾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他只知道他长的很好看，可却从来都没有这样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观察过对方。

印象中，欧阳瑾有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邪魅而性感。

可是，此刻，这双眼睛却是紧紧地闭着，毫无声息的模样，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顾南霆抿着唇角，苦涩的叹了口气，心底酸酸楚楚的，说不清什么滋味。

“好看吗？”

不知何时，欧阳瑾已经醒了，正微微睁着眸子看着顾南霆。

“啊！”顾南霆心惊，一下站了起来，接着又紧张的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感觉好点？”

“好看吗？”欧阳瑾不答反问，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虚弱的笑着问：“这张脸，好看吗？”

顾南霆抿着唇白了欧阳瑾一眼，又是无奈，又是气恼的说：“什么 好看不好看的，我是问你有没有好一点啊？”

顾南霆撇过视线，这人怎么还这样啊，一点轻重缓急都不明白。

“好多了！”欧阳瑾微微闭了闭眼睛，很认真的看着顾南霆，郑重的说：“谢谢！”

“啊？”顾南霆一时错愕，接着恍然，倍感落寞的扯着几下唇角，略带尴尬的说了一句：“不，不客气！”

第50章 你经常这样吗

刚刚发作过的身体还十分虚弱，欧阳瑾微闭着眸子躺在沙发上，眼角时不时的瞥向一边的顾南霆。

看着顾南霆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什么的样子，欧阳瑾压下心头的酸楚，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这没事了，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欧阳瑾？！”像是没有听到欧阳瑾的话语一般，顾南霆紧抿着唇角，犹豫良久，才在尴尬，纠结中问了一句：“你，经常这样吗？”

“嗯？”欧阳瑾 还是有些难受，浑身上下没有多少力气，连声音都是柔柔弱弱的，和以往，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什么意思？”欧阳瑾略带迷茫的问。

“你，”顾南霆突然有些说不出口，记忆中欧阳瑾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从小学到高中，体育成绩一直是优秀，各种运动会更是拿奖拿到手软，可是现在？

顾南霆的心里难受的厉害，一句话，说的更是哆哆嗦嗦，几次停顿。

“你的身体，经常会这样吗？”

欧阳瑾：“……”

干涩的眼睛闭上了又睁开，苍白的唇角抿紧了又松开，微微上扬的弧度也在无声中悄然滑落，化为自我嘲讽，化为无力的一声叹息。

“习惯了，就好！”

习惯了，就好，五个字，说来容易，其中的心酸却让闻着落泪，痛彻心扉。

听着欧阳瑾漫不经心的回答，看着欧阳瑾很是无所谓的面容，顾南霆心里更加难过，欧阳瑾，不该是这样子的。

习惯了就好，是啊，习惯了就好，可他偏偏一点都不习惯，也不想习惯。

“欧阳瑾！”

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欧阳瑾震惊，睁开的眸子带着惊讶和迷茫，待看到顾南霆用通红的眼眶看着自己的，欲言又止的模样的时候，心头闪过一丝慌乱。

“你别哭啊！”

欧阳瑾略慌，急切中带着些许咳嗽的声音让顾南霆无暇感慨心中的悲伤，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你别急啊，我没哭！”

欧阳瑾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等到心口的那一股闷堵之气稍稍散去之后，才压着嗓子说：“你没必要这样，当初是我自愿救你的，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况下，换做其他人也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