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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拒绝转正(6)

刑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换掉。

然而老干妈就是老干妈,老干妈没有替身。

薛赢双不愿意和钱过不去,但也不愿意拿其他东西当老干妈的替身,最后只能咬着牙,忍痛把老干妈放回架上。

刑云轻哼了声,勉强满意。

薛赢双松了口气,总算是过关了。

三分钟后,收银员结账完,从收银台下扛出一个沉甸甸的大礼盒。

“这是满额赠礼。”

一看,刑云好不容易平稳了三分钟的脸再次垮了。

老干妈全家福礼盒,十五瓶装,还带火锅底料。

薛赢双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

回到家时将近十点,刑云臭着张脸,甩门回房。甩门声在偌大的屋里回荡,薛赢双静静站在客厅中,死去一般动也不动。

好一会,他才如复活般动了起来,开始收拾刚买回家的东西。

还有三小时下班,不管怎么样,打工人要先工作。

薛赢双动作很快,收拾好东西后准备再去打扫客厅。当他经过刑云的房门前,闷闷的水声从门板后隐隐传来。

是刑云在洗澡。

薛赢双一开始没多想,可才刚迈开脚步,忽然意识到洗澡代表什么。

纵使合约上有些事没摊明着说,但那种包了一个替身,却只远观而不亵玩,碰都不碰的情节,大概只在小说里出现。

刑云找他来的主要用途,薛赢双很清楚。

现在刑云火气正大,怕是不连续虐个他三小时不能解气。

但薛贏双不怕,当天签下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现在说害怕太矫情。

只要老板不炒了他,在床上被打桩的他,与流水线上被打的螺丝是一样的。

昔日他打螺丝,今天老板打他,都是钱。

薛赢双把自己收拾好,边整理客厅,边等着刑云出来。

十点四十五,刑云出来了。刑云的头发没有吹干,微湿的刘海搭在额前,看起来显小,但还是一脸生人勿近。

薛赢双站直身体,观察刑云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随地躺平。

然而刑云只是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把他提前准备好的冰水喝了,杯子原地扔着,往客厅去。

客厅里,刑云往沙发一坐,开始看电视。

十分钟过去,薛赢双开始拖地了,刑云仍旧沉默,只是看着电视里重播的足球赛,就连薛赢双拖地拖到他面前,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十二点,那场只进了一球的球赛结束了。

刑云电视一关,转身回房。

一个多小时,刑云没和薛赢双说过半句话,仿佛薛赢双是个隐形人。

薛赢双不知道刑云这玩的是什么把戏,一直等到一点,他才敢相信真没自己的事了。

凌晨一点,薛赢双回到次卧去。

他坐在这陌生的房间里,还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好不容易找到个跟白月光相似的人,刑云再怎么不满意,好歹也要干点什么吧?

这样只想花钱,其他想法一点也没有,莫非刑云……是个ATM奴?

哪有这种好事。

怕是刑云后悔这桩交易了。

成为替身的第一天,薛赢双感觉自己快失业了。

上岗即失业,这怎么行?

第3章

薛赢双猜的半点没错,刑云后悔了。

刑云躺在主卧那张加大双人床上,久久无法入眠。

他翻来覆去,最后干脆坐起身来,背对着床头灯散发出的暖黄光芒,目光阴郁地看着漆黑的窗外。

疯了。

与薛赢双初见的那一天,他不过是路过时恰巧看了薛赢双一眼,便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就是这个人。

这人让他想到了白谦易。

他像被下蛊似的,满脑子都想把人弄来身边。

要说一时糊涂也罢,明明有无数机会可以清醒,但他偏偏让人把薛赢双请来,偏偏满心期待地等了两天电话,偏偏急匆匆签下合同。

一直到今晚发生了种种事情,他这才清醒,意识到自己做出多么愚蠢的决定。

真是疯了。

刑云烦躁地拿起手机,下属先前发了几条询问工作的信息来,他耐着性子回了两条,却火气越来越大,想发语音骂人。

但当他点开朋友圈,看到白谦易新发的朋友圈时,满肚子火顿时一扫而空。

“老板终于放人,放假就该走走看看。”白谦易发了这么一条,配图是他坐在湖畔喝咖啡的照片共九张。

刑云把白谦易的自拍放大再放大,每个角落都细细品味一番。

放假的白谦易依然穿着笔挺的白衬衫与黑色西装裤,眉目如画,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优雅,就连啜饮咖啡的神态都十足斯文。

再想到薛赢双,纵使他与白谦易的相貌有那点相似,可整个人差远了,怕是连咖啡都没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