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那样艳丽的桃红色穿在别人身上只觉得俗气,姜宪穿了却让衬着她的肌肤玉般晶莹剔透,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李谦一见就心生欢喜。
这正是他想给姜宪的生活。
无忧无虑,高高兴兴,就是烦恼,也只为多宝阁上摆什么物件而烦恼。
而印采呢,显然不像情客和百结那样的柔顺。
她笑道:“我看暖房里还种着金桔树和茶花树,再过几天,腊梅也开了。就做拿了这个仙桃出来,想等会儿让暖房的拿几盆金桔和茶花摆上,过几天,再添几盆腊梅。”
姜宪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并不一定要摆弄什么,闻言不由笑道:“花园的暖房还能用?谁在那边伺弄呢?”
印采笑道:“是原来的屋主留下来的人。说是他那边也没有暖房了,花木上的人也用不着了,不仅把人留下来了,卖身契也一并留了下来,在七姑手里。那几个人生怕郡主不要他们了,我们刚到,就急急地打听谁管事……我去看了看,那些花木倒种得不错。郡主要是得了闲,倒可以看一眼。”
姜宪很感兴趣,道:“那就等我们忙完了带过来我看看吧!”
采印非常的意外,忙笑着屈膝行了个礼,道:“这可是他们的造化。”
这话倒也不矫情。
家里的事姜宪是不怎么管的,有些下人她甚至不认识,完全是宫里的作派。要是那几个伺弄花木的投了姜宪的眼缘,能留下来,以后几代人都不愁生计了。
姜宪还想问问那腊梅花的事——现在可不是开的季节,可一抬睑,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了静静站在门口的李谦。
她不禁就嘟了嘴,娇嗔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做声,吓我一大跳!”
李谦立刻就笑着走了过去。
想着她刚才那似笑非笑地瞥着看他的眼神,不知怎,心里就火辣辣的,忍不住抱住了姜宪,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看着夫人在忙,这不是敢打扰吗?”
那热气扑在她的耳朵上,让她的耳朵瞬间就红彤彤的,腿脚有些发软。
“又来取笑我!”姜宪想推开李谦,李谦却稳如泰山,压根就没有动一下,反倒像是和李谦在戏耍似的,平添了些许的暧昧。
印采几个忙低下头退了下去。
姜宪的脸都红了。
李谦索性横抱着姜宪进了内室。
进去的时候还不忙吩咐印采:“半个时辰之后用晚膳。”
印采几个隔着帘子应诺。
姜宪羞得抬不起头来,硬着嘴道:“干嘛要半个时辰之后用晚膳?现在用晚膳不行吗?”
☆、第四百四十九章 争取
李谦咬着她的耳朵笑道:“你说呢?”
姜宪说不出话来,脸红得像霞云。
自那日李谦和她睡到了一个被子里,李谦就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了。说是太麻烦了。急着赶路,还那么多的讲究。她反驳他,说既然嫌麻烦,干嘛还带着会做饭的嬷嬷?李谦却说,那不一样,衣食住行,穿得暖,吃得饭才是正道,其他的,就不用那么讲究。不然像他,在外奔波的时候,随便一个破庙就能歇下。她说不过他,索性卷了被子背对着他一个人睡了。结果他也不让丫鬟拿c黄被子进来,就那样靠在她身边睡着了。她原来就和他赌着气,还等着他还哄自己几句的,自然没有真的睡着。半晌见身边的人没有动静,回过头去一看,吓了一大跳。
那么冷的天,驿站也就点了个火盆。
她怎么舍得让他就这样睡了。
只好掀了被子又把他给裹进去。
他倒好,立刻贴了过来,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被他搂在怀里,背贴着他的胸,李谦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像悠长的鼓点,仿佛透过他的身体直击到了她的心上。
姜宪顿时生出种与他生死与共的感觉来。
她说不出来的舒服,就这样沉沉地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她翻脸不理他。
他也不恼,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是到了晚上c黄上又只有一c黄被子。
她要去叫丫鬟添一c黄被子。
他却道,连着两天两人都只盖一c黄被子,这下子突然要加一c黄被子,那些服侍的丫鬟婆子怎么想?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给他留几份面子。大不了去了西安,他去书房里睡。
姜宪怕他像昨天晚上一样不盖被子就这样睡了。
这的天气,要是着了凉,可是要人命的!
她只好妥协了。
好在是再也没有发生像那天那样把手伸进了她衣襟里的事。
她也就慢慢地释怀。
谁知道就在第三天晚上,李谦又过界了……手在在她腰间缠绵,亲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她心旌摇曳,要不是有人来拜访李谦,她只怕是……会任他把手伸了进来……
想到这些,她就有点恼火。
偏生李谦还要和她谈条件,说什么到了西安他就去书房住,但她得答应他一个条件,每天得和他说说话,不然夫妻两人一个住在院内,一个住在院外,让人看了还以为他们两个要分室而居呢?
“对我的名声也不好!”
姜宪看不出来这对李谦的名声有什么不好?
难道是怕别人说他在家里的没有夫纲?
可她治下很严,就算是有人这么想,也不可能传出去啊!
或者是觉得在仆妇面前没有面子?
姜宪被怕他继续缠着,只好答应了。
他果真不再来打扰她。
今天是他们在自己家里过的第一夜,李谦这是在暗示她实践诺言吗?
姜宪不由挣扎道:“那,那你也不用这样抱着我啊?”说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声音也低得几不可闻,“我又没有赶你去书房睡,你,你继续睡这里好了?不过得答应要铺两c黄被子……”
“不行!”李谦在她耳边道,“我怕我忍不住!”
什么忍不住?
姜宪有片刻的茫然,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羞得恨不得一巴掌把李谦给拍出去,因而等李谦把她放在炕上的时候,她不由瞪了李谦一眼。
李谦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她,厚着脸皮地坐在了她的身边,拉了她的手道:“保宁,我和你是夫妻,是最亲近的人。我瞒着谁也不想瞒着你,所以才会对你说实话的。你难道让我对说谎不成?”
“当然不是!”姜宪脱口而出,又苦恼地道,“可有些,有些话你也不必对我说得那么明白……”
李谦听了面露惊喜之色,又把她抱在了怀里,道:“也就是说,我的保宁是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她怎么知道?
只是还没有等她开口,李谦已低哑地喊了一声“保宁”,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
热热呼吸被放大,结实的身子覆在她的身上,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禁锢着她,让她透气困难的同时又被熏得脑子晕晕的。
唇间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他追遂着她,嬉戏着她,温柔地绻缱着她,让她清晰地感受着他的情绪,却又不知道该怎办好。
“好姑娘,吸口气!”李谦突然放开了她,在她耳边低笑。
姜宪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要推开他,却再次被她拥入怀中。
“跟着我……”李谦声音低沉而又愉悦地道……
等到情客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的时候,姜宪被李谦扶起来,还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李谦看着她水泽红润的唇,如那夏日盛放的花,心都要飞了起来。
他在她整着衣饰,温声地和她商量:“情客来叫我们用膳,我让她们把晚膳摆在外面的宴息室好不好?”
姜宪还木木的,沉浸在刚才如坠云端般的拥抱中,下意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不是说半个时辰之后再叫他们用晚膳的吗?怎么没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过来了?
李谦低低地笑,在她耳边道:“以后我在家里的时候你别戴头饰了,我不太会cha这些簪子!”
姜宪的脑了这里渐渐地清醒过来。
想到自己刚才的退让和顺从,她羞得头都快抬不起来,只好虚张声势地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不会就算了,还嫌弃我戴了头饰。”
“我知道了!”李谦说着,眉眼间除了飞扬,还有透着些许的得意。
姜宪觉得好刺眼。
凶巴巴地道:“你又知道什么?”
李谦凑过来咬了咬她圆润的耳垂,声音比刚才又低了几分,语带几分狡黠地道:“下次等我学会了怎样给你cha簪,我们再来……”
“谁,谁和你下次……”姜宪结结巴巴地道,“你再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