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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279)

姜宪收了袁家的礼,想着如果袁家三小姐出阁的那天她赶得回去,就和何夫人一起去袁家吃喜酒就是了。

何大舅太太突然单独来见她。

姜宪在正房的宴息室见了何大舅舅太太。

何大舅太太等情客他们一退下去,就立刻蹦到了姜宪的面前,恨恨地道:“郡主,我就说那姓牛的怎么那么好心,给我们送这送那的,原来她是听说了阿瞳的婚事,想您也给他们家那位宝贝女儿保个媒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姜宪觉得这很正常,也就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何大舅太太一下子急了,道:“郡主,您不会真的想给她们家的姑娘保个媒吧?我可是打听清楚了,那位牛小姐,脾气性子可不是一般磨人。牛老爷根本就管不住。而且牛家重视门庭,一直想给牛小姐招女婿,这些事十里八乡的才知道。您可别被她们给骗了。”

姜宪感觉到何大舅太太的善意,笑着颔首,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人,表妹的婚事也是托了将军的福。她找我也没有什么用!”

何大舅太太这才松了口气,请了姜宪去她那里吃饭:“福建那边送了一批春笋过来,味道可好了。我拿了些过来,今天吩咐人做了些,郡主一定要去尝一尝。”

姜宪闲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跟着何大舅太太去了东院。

何夫人也被请了过来。

谁知道她们刚刚用过饭,丁夫人身边的嬷嬷送了拜帖过来,说是丁夫人明天想来拜访何夫人和姜宪。

何夫人愕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般地反复问那禀话丫鬟:“丁夫人?布政使丁大人的夫人?”

“是啊!”那丫鬟却是与有荣焉般的满脸激动,“就是布政使丁大人家的夫人。”然后主动告诉何夫人和姜宪,“我听门口当值的大叔说,丁夫人是昨天过来的,就借居在我们院子斜对面的袁家别院里。”

这下不但是何夫人,就是姜宪和何大舅太太也诧异起来。

“这夏天都快过完成,山里的风吹到人身上凉凉的,说立秋就刮起了秋风,”何大舅太太困惑地道,“丁夫人这个时候来云龙山干什么?我们要不是准备中秋节过后直接去汾阳,也早就回太原了……”

总归不会是无缘无故地来拜访她们。

姜宪让那小丫鬟请了丁家的嬷嬷进来,自己却借口要回避,一路慢悠悠地欣赏着别院里的风景,回了自己的院子,好好地睡了个午觉。

翌日,丁夫人来访。

何夫人和姜宪一起接待了丁夫人。

彼此契阔了几句,丁夫人说起在施家发生的事来,责怪这次并没有和母亲一道过来的丁挽:“毕竟年纪小,平时我耳提命授地跟说要‘非礼毋视’,她就真的没有跟我说这件事。要不是前几天我有事问她身边的嬷嬷,恐怕到今天也不知道。冬至还好吧?你们之后就立刻来了云龙山避暑,那庄夫人却整天在太原城里上跳下窜,现在想想,她也太过分了。”

姜宪想到李家和庄家斗法,丁大人一直保持着沉默,心里就不由冷冷地笑了声,没办法为丁夫人所动,淡淡地说了句“都是过去了的事,再说也没有什么意思”,然后转移了话题,问起丁夫人会在这边留几天:“到时候我们也好请夫人过来喝杯薄酒。”

丁夫人笑道:“恐怕要在这里住上十来天。”随后主动解释起自己的来意,“我是为了挽儿的婚事过来的——这个那个的都来说亲,有些实非良配,却又不好得罪,只好称病过来修养,把这些日子躲过再说。”

何夫人高兴得不得了,觉得这是两家的缘分,赞了丁挽之后,就同仇敌忾般地安慰起丁夫人来。

姜宪却敏感地发现,丁夫人离开云龙山的日子正是他们前往汾阳的第二天。

也就是说,他们前一天走,丁夫人后一天就会离开云龙山。

而丁夫人,将会留在云龙过中秋节。

这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安排?

姜宪喝着茶,嘴角微微地露出些许的笑意来。

之后丁夫人时不时地会来拜访何夫人和姜宪,也会时不时地邀请她们去她那边吃饭喝酒小坐。以至于何夫人这样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丁夫人的热情,有些忐忑地问姜宪:“丁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宪安慰她:“没事则一切安好。如果有事,只会像牛太太那样,迟迟早早要说出来的。”

何夫人忙不迭地就“对”。

可惜丁夫人和袁家的人一样,直到中秋节的前一天,丁家兄妹坐着的马车驶进了袁家借居给丁夫人的别院,姜宪这才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中秋

丁夫人绝不会为了逃避几个上门求亲之人带着一家人跑到云龙山,借居在袁家的别院里过中秋节。

这样的猜想中秋节那天,丁大人突然出现在了云龙山,别邀请李氏一家一起过中秋节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她不由和李谦道:“你说,丁家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谦是昨天晚上赶过来的。

姜宪又惊又喜,一会儿招呼他用茶,一会儿招呼他用饭,两又依在临窗的大炕上看了半天的月亮,说了半天的悄悄话,直到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姜宪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问都没有问李长青一句。

还好和李谦一起过来的李长青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加之他们来的又晚,李长青并没有觉得姜宪没有来迎接他有什么不对的。

姜宪心里却很过意不去,还专程吩咐情客,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提醒她。

结果此时她一点也不记往昨天到底和李谦说了些什么,只有那满心的欢喜藏都不藏不住地要溢出来的感觉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想到这些,姜宪的耳朵红彤彤的。

李谦也觉丁家的热情来得蹊跷,正寻思着件事,也就没有注意到姜宪的异样。

“以静制动。”他安慰姜宪,“爹已经答应和丁家一起过中秋节了,我们先过去,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姜宪有些不高兴。

她只想和李谦一块儿呆着,不想去应酬丁家的女眷。

可她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幸免的。

姜宪长叹了口气,坐在镜台前梳扮打扮。

李谦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就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乖乖的,回到家里我有礼物送你。”

姜宪心中一跳,眼睛都亮了起来。

李谦呵呵地笑,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顶,转身出了正房,去见李长青。

李长青已经换了件衣服。宝蓝色织紫红色五蝠祥云纹杭绸直裰让他看少了几分粗犷,多了几分温文,显得非常的精神。

他笑着问儿子:“去见过郡主了?她在这里可还过得习惯?我听家里的仆妇说,郡主这些日子教了何氏不少东西,连带着初冬也比从前懂事多了。”

只要是赞扬妻子的话,李谦通常都是照单全收的。

“是啊!”他笑着道,“前些日子嘉南还跟我说要给冬至找个正正经经的教书先生启蒙,让我问问您的意思。因为这段时间为着庄家的事一直在外面跑,把这件事也忘了。您要不是此时说起来,我恐怕还没记起来。”

李长青闻言有些犹豫,道:“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冬至书读多了,会不会嫁不出去啊!”

“瞧您说的!”李谦虽然不知道姜宪为何要坚持给李冬至请个西席,但姜宪所作所为,没有一件事不是为了他好的,而且就算不是为他好,也是因为她高兴,他愿意为她达成她任何的心愿,“那些市井之家或是只出过几个读书人的人家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正的大户人家,谁不要求子女会读书写字?嘉南还是郡主呢,她当时的功课都左以明、熊正佩这样的人帮着启的蒙。要是照您说的,以后冬至嫁了人,主持中馈的时候连个帐本都看不明白,你让她怎么在夫家立足?以后生了女儿,连个字也不会教孩子写,孩子怎么明理懂事?你就别听外面的人瞎说了。要说规矩,这世上不家谁比嘉南更懂这些。您听嘉南的,一准没错。”

“那好,那好。”李长立刻站在了儿子这边,道,“这件事就请郡主帮着多费心了。这种事我也不懂。”

他们家的西席还是高伏玉帮着请的,只教男孩子。

李谦见事情顺利解决了,也就不在这上面多纠葛,说起回乡祭祖的事:“那边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这件事你就不管了。”李长青笑道,:“你们过了中秋节就走,争取二十四日之前赶回太原。我们和庄家打擂台那是我们两家的事,却不可因为这件而于百姓黎民于不顾。虽说这次我不会让卫所的人去帮他们疏浚河道,但我们也不能伤及无辜,我准备回去之后帮着他说服那些不愿意缴纳税赋的,争取早日修河工的银子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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