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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119)

房氏一面由着姜含扶了自己上马车,一面问她:“阿律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也没说什么。”姜含道,“阿律哥说,人手不够,让我来帮帮忙。我爹那里,还都不知道。”

房氏这下放下心来,在马车里坐稳了,道:“皇上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姜含也跟着上了马车,神色间难掩失望,道,“昨天是阿瓒哥回的城,紧赶慢赶的,最终还是没能赶上,被关在了城门外,只好在城门外等了一夜,城门一开就进了城。结果该查的都查了,还是一点影子也没有。阿律哥说,现在只能求助于高岭了。看能不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靖海侯世子爷则去找孙德功去了。说是看能不能从他那里知道点什么。”说到这里,他语气微顿,“还有承恩公,一直跑前跑后的,还陪靖海侯世子爷去了孙德功那里……”

言下之意是等会若是见到曹宣对他客气点,人家毕竟是在帮他们。

房氏却想着其他的事,闻言胡乱地点了点头,有些拿不定主意地和姜含商量道:“我看这件事,还得告诉国公爷。你们小孩子有自己的门路,当然是好事。可保宁这事却出不得一点的闪失,越快找到她越好,国公爷的门路可比你们要多。”

姜含也这么觉得:“如果今天晚上有消息了,能不惊动旁人,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觉得还是应该请国公爷想想办法。”

房氏见姜含也这么说,没等到家就派了人去五军督都府喊姜镇元回家。

姜镇元自娶了房氏之后,这还是第三次在他当值的时候被房氏叫回来。

第一次是镇国公府老国公爷去世。

第二次是姜镇英去世。

姜镇元接到消息立刻就回了镇国公府。

那边房氏还没有进门。

夫妻俩在大门口遇上了。

姜镇元神色焦急地上了房氏的马车,房氏忙把姜宪失踪的事告诉了姜镇元。

他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姜家掌握着京卫,姜宪由姜律陪着,却在大兴的田庄不见了。

他的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一会才压制住了对姜律的失望,对姜宪的担忧,对房氏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就别管了。想办法别让太皇太后知道,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我怕她老人家受不了。”

“我知道轻重。”房氏答着,忧心忡忡地下了马车,进了内宅。

姜镇元则去了书房等姜律。

姜律和王瓒从高岭那里出来,情况有些低落。

听高岭的语气,赵翌这两天一直忙着给万寿山送东西,并没有其他的事交待下来。

难道姜宪不是被赵翌掳走了?

那掳走她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呢?

若是想利用姜宪达到什么目的,为什么现在还不联系他们呢?

姜律从姜宪不见就没有合过眼了。

他想到等会还要去见自己的父亲,不由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并问王瓒:“你是和我去镇国公府休息还是先回家,我们等会再碰面?”

“我和你回镇国公府。”王瓒看上去既疲惫又憔悴,仿佛站都站不直了,一阵风吹过来就能让他倒下似的,看上去很不好,“我这样回家去,我爹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好!”姜律觉得王瓒的顾虑很对,“那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好了!”

王瓒茫然地颔首。

两人上马。

王瓒几次都没把脚蹬进马鞍。

姜律正要扶他一把,有人在他们背后喊着“阿律哥”。

☆、第一百六十章 cha手

姜律回头一看,是金宵和邓成禄。

只是还没有等他和两人打招呼,金宵已上前给姜律行礼,十分关心地低声道:“郡主有消息了吗?”

姜律摇了摇头。

他昨天一夜没睡。一会儿担心王瓒年纪轻,经历的事少,沉不住气,不仅没有打探到赵翌的动向,反而暴露了姜宪失踪的事;一会儿又想着姜宪,怕她万一落在了赵翌的手里,赵翌处心积虑地要姜宪给她做皇后,把姜宪逼急了,和赵翌撕破脸,吃了亏怎么办?

所以第二天他们一进城,姜律就准备和赵啸几个分道扬镳,这毕竟是姜家的事,若是姜宪出了什么事,也应该私下解决才是,他不想让别人看姜宪的笑话,伤了姜宪的自尊。

赵啸一听就急了,道:“阿律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把我当外人吗?”

姜律在心里琢磨着,赵啸为了娶姜宪连皇上都得罪了,不管以后姜家和靖海侯家是否能结亲,赵啸的诚意是值得尊重的。何况现在赵啸和姜宪已经在说亲了,赵啸还对姜宪一往情深,这个时候不让赵啸帮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想到赵啸精明能干,他愿意帮忙,自己正好多了个强有力的帮手,未必不是件好事。

他略一沉忖就答应了。

谁知道曹宣也提出来帮着一块儿找姜宪:“虽然说两家的大人有些误会,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好歹是一块儿长大的,我和保宁玩不到一块去,可也希望她能过得好。禁卫军那边还认识几个人,或是你们有需要,我多多少少也能帮把手。”

曹太后执政十年,曹家就风光了十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谁知道曹家还留着什么底牌?

曹宣愿意帮忙,说不定真的就打听到了些什么。

况且现在曹家和白家联了姻,两家也算是盟友了,他愿意帮着找人,两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冰释前嫌。

姜律自然答应了。

金宵和邓成禄闻言也要跟着一起去找姜宪。

他们一个是外地人,京城的几个城门叫什么名字都未必说得清楚。一个虽然从小就在这皇城根下长大的,可比大姑娘还要老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己胡同口住的那户人家姓什么估计都不知道。

让这两人帮着去找人,说不定人没有找到,就弄得人人侧目。

姜律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这两个人劝回了家。

不曾想这才五、六个时辰,这两人又找了过来。

他不由道:“你们俩个怎么凑到了一块?”

在此之前,两人甚至不认识。

金宵道:“我们既担心郡主,又怕自己能力不足,给阿律哥和靖海侯世子添乱。”他说着,看了邓成禄一眼,道,“我们俩人就商量了下,我们俩给你们跑腿好了!别的不敢说,至少我们俩的嘴还算紧,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免得你们没有人手用。”

姜律听了这话颇有些感激,道:“我这不是怕委屈了你们吗?”

“阿律哥说的什么话?”金宵忙道,“承蒙阿律哥看得起,把我当朋友。这朋友可不仅有通财之谊,还要有兄弟之意。阿律哥再这样说,我会以为阿律瞧不起我,没有把我当朋友看待的。”

姜律是个慡快人,听了这话不由笑着拍了拍金宵的肩膀,道:“行啊!难得你有这心,那就一起吧!”

他怕打糙蛇惊,有什么事都自己跑,不仅累得要死,而且成效很低。

金宵和邓成禄能加入,能帮他不少忙。

两人高兴地跟着姜律去了镇国公府。

姜镇元听说两人主动帮忙,也没有多说什么,让来禀告的小厮带着四人一起到书房来。

金宵见到了自己的偶像姜镇元很激动,一反在同龄朋友间的伶牙俐齿,恭敬而持重地给姜镇元行礼。

或者是道不同不知深浅,邓成禄见到姜镇元的时候就比金宵镇定从容多了。

几个人分主次围着姜镇元的书案坐了下来,坐在书案后的姜镇元的目光就落在了王瓒的身上。

“阿瓒,这两天辛苦你了!”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姜家不是国公府,如果王家没有出了个太后,这两孩子多般配,“保宁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自责。不管是谁掳了她去,都是有用意的。我们纵然这一、两天没找到她,三、四天内必定有消息。她又不是在街上被人拐了去,茫茫人海没有个寻处。”

要说焦急,姜镇元比谁都焦急,可看到王瓒像去了半条人命一般,再多的责怪他也没办法说出口。

王瓒抬头看了姜镇元一眼又很快垂了眼帘,嗡声嗡气地道:“伯父您别说了,这件事全是我的错,是我们把她带出去的,如今人丢了,您……您就打我一顿好了。”

他说着,突然间眼泪滚滚,起身就跪在了姜镇元面前。

姜镇元忙上前拉住了王瓒,怅然道:“你这孩子,不要出了事总往自己身上揽,要怪,也怪阿律,他是你们的大哥……”

那边姜律见姜镇元拉王瓒的时候已上前搀了王瓒的胳膊,伤心地道:“阿瓒,你别这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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