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女配自救指南(64)
“林姑娘,你会不会觉得此言太过荒唐?”
何止荒唐。
简直就是令人不敢相信。
林双双点头,直言道:“预言之事本就是无端之谈。”
“如此,我算是找对了人。”
吴仁平收起纸扇,以扇骨轻巧掌面:“我一直想解除预言影响。”
“如若姑娘可以帮我促成此事,我便会送姑娘平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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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雨事情后,大瑞将士们的士气强盛很多。
宁牧愈加有斗志,几乎是整日与吴仁平在帐中筹划。
他们连续坚持数月,终于等来了最佳契机,成功击退了漠北军队。
宁牧将漠北士兵的服装收集起来,放置军中,用于士气。
至此后连连胜仗,军中气势愈加强盛。
整个大瑞军营,各处是欢呼。
林双双取了壶酒,倒在李虎坟前。也让这位年轻战士,分享到胜利的喜悦。
这处是欢乐,别处却是忧愁。
宫殿中气氛森严,宫灯亮起的光驱散不了阴霾。
宁桁握着战报的手颤抖,脸颊边胡须抖动,眉宇间竟是愤怒。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宁桁气急,猛地将案牍砸下:“军中那些个废物,怎么就不知调动情绪?占星预言在此,还会挺顺与他?!”
纸页从高处滚落,最终停在黑靴之前。
宁思远垂眸看向摊开的战报,一个大写的“胜”尤为刺眼。
“听说是有星象出现,鼓舞了军心。”
他语气浅淡,声音中却泛起波澜:“将士若能乘胜追击,或许就可以驱走漠北强敌。这于我们而言不就是—”
“闭嘴!”
话还未说完就遭人打断,宁桁目光阴冷,唇角携带有血意:“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第32章 漠北之战
宁桁面色涨红,似是在忍耐天大的怒意。
他剧烈地咳嗽着,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开口声音极其喑哑:“思远,你不会明白的。”
漠北悍敌纵然可恶,但是外忧哪里抵得上内患呢?
若是宁牧当真解决漠北忧患,势必会提升声望与名声。
再到那时,说不定什么预言压制,都不算数了。
人们只会看见逆天改命的燕王,又谁会在乎他这个毫无作为的皇帝呢?
年幼时,自己时常欺辱宁牧。继位后,又不曾给过他好脸色。
责骂,冷落,暗杀,什么手法都已试过,却还是打压不住对方的势头。
以宁牧有仇必报的性子,若有朝一日他能翻身的话,自己定会成为刀下鱼肉,任其宰割。
梦中幻境将要成为现实,耳边似乎传来剑锋划过地面的声音。
淡淡的血腥味从远处飘来,像是暗示起他的下场。
不行,绝不可以!
宁桁越想越震惊,一时间恐惧胜过愤怒,他竟是“哇”地声吐出血来。
鲜艳的血色点缀在文书上,宛若红梅落入雪中。
周遭侍从慌了神,纷纷奔喊着找寻医官。
他的额角迸出青筋,仍是死死看向台下人:“宁牧,决不可留!”
高台上的人面如死灰,双目中浸染血丝,发丝遮掩住面容,十指拼命扣住软塌。
这音容相貌,全然如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宁思远眸子怔住,似是不再认识面前人。
记忆中威严万分的父亲,不知何时会变成这般模样…
堂堂一国之君,竟会害怕一位身居边关的王爷吗?
他如此想,忽觉得心底生寒。
自己从小就生活在宁牧的阴影之下,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得强过宁牧。
父亲对他严格要求,也只是希望他能成为牵制宁牧的缰绳。
什么东宫太子,什么众望所趋…
到头来也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场面逐渐混乱,医官争先跑入宫殿中。
喧闹声入耳,打破了之前的沉寂。
停在墙角枝丫处的歇鸟,被惊得振翅高飞。
“殿下…”
宦官面露难处,双手交叉于胸前,微微颔首,开口很是为难:“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殿下还是请回罢。”
宁思远目光穿过人群,定格在宁桁灰白的脸上。
父亲眸间的光悄然散去,整个人像是玩偶一般仍医官摆弄,干裂的嘴唇张开,却仍在怒喊着那个名字:“宁牧…必须死。”
残喘声中竟是疯狂,似是从深渊处攀出的鬼爪,不断□□着震颤地心。
宁思远垂眸收回视线,轻嗯了声以做回应。
便是不再多做停留,径直背身离开。
身后吵闹声不减,眼前是黑暗的长街。
月色很凉,风吹云散泄露出浅薄的光。
宁思远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信。
他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何感想,或许只是在看见那女子的容颜,而不忍让对方跟着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