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道祖的那些年(119)

这个念头浮现后，他似乎找到了解脱的方向，突然很想让自己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就这么死了吧，心爱的人跟仇敌跑了，活着好无趣。

这一刻被心魔彻底侵蚀的鸿钧，完全忘了洪荒大众，脑子里只有挫败感和无力感。

身上的血流干了，鸿钧躺在暴风雪中，终于不想再挣扎了，就这么沉睡吧，再也不要醒来。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就在意识最后就要涣散时，他突然听到一声不可思议的叹气声。

“鸿钧，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编故事的小能手啊，还全特么是虐恋情深的苦情戏码！这就是你心中的我吗？”

青青找遍了鸿钧识海里所有的气泡，终于在一堆被黑色魔气污染的气泡中找到鸿钧的自我意识。

这一路找来，她在黑色气泡中看到了各种版本的狗血情节，全都是她和罗睺连手花式虐鸿钧的，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虐心虐身，看的她都要怀疑人生了。

在鸿钧心里，她就那么不堪？不是像个傻子似的被罗睺操控，就是像个绿茶婊一样，两面三刀，各种背后里捅刀子。

鸿钧到底是有多没安全感？被魔气放大心里的各种负面情绪后，竟然这么怀疑她？

青青自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好像也没干过什么伤害鸿钧的事，怎么就把她想的这么不堪呢？

青青本来看了鸿钧的那些记忆，心里对他充满了愧疚，一心想着找到他后好好补偿他，哪知看了被魔气侵蚀后鸿钧的那些幻想出来的场面后，她又忍不住生气了。

“青青？你……你又来杀我了？”鸿钧艰难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后，映出一张娇美小脸。

意识接近涣散的鸿钧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青青自己，还是罗睺幻化的，分不清也没关系，他已经心如死灰了，闭上眼，鸿钧叹了一声说：“我死心了，我这次彻底死心了，你走吧，我再也不会找你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想的美，我才不会放过你呢。”青青带着三分怒气说道，伸手一指天空，然后蹲下.身，仔细观察鸿钧的情况。

情况很糟糕。

在这个鸿钧幻想出来的幻境世界中，他的意识就是这个世界的意识，所有的一切，包括周围的环境都是根据他的意识在变化。

他心中感觉绝望，这世界里就下着暴风雪，雪大的快要把他埋起来了。

青青试了试，想用法力改变这个幻境世界的环境，但毫无结果。

最后，青青只能勉强用法力给两人布了个结界，所幸，鸿钧的意识里，她还是有在他幻境中使用法力的能力的。

小小的结界挡住了外面的暴雪寒风，青青伸手拂去鸿钧脸上的积雪，将鸿钧从雪地中抱起来，伸手贴在他的额头，感觉他的意识已经快要涣散，忙给他灌入灵气，最起码，先保住他灵台清明。

鸿钧模糊的意识中，感觉一阵温暖，他睁开眼，对上青青关切的眼神，心里先是一暖，随即竟然觉得害怕，过去的无数个惨痛噩梦中，他经历了无数次青青笑里藏刀温柔杀，此刻第一反应就是，她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杀他？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青青皱了皱眉，“鸿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幻境中？这些幻境都是你的心魔针对你的弱点自动编织的，你所看到的所有我背叛你，还有罗睺法力碾压你的场景都是假的，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你懂不懂？”

鸿钧眼中片刻闪过迷惘，随即很快陷入思索中。

片刻后，鸿钧看向青青，目光比之前清明了很多，他问：“幻境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境？”

青青点头：“你想想，你所经历的这些让你感觉绝望的场景是不是都有些逻辑漏洞？它们都是不连贯的，只是一些片段，就像做梦一样，没头没尾，就一些短暂的片段？”

青青已经看过鸿钧的所有幻境，每个幻境中，都有一个被杀死的鸿钧，或者是被青青杀死，或者是被罗睺杀死，或者他自己自杀。

每次，他死后，幻境就结束了，直到他重新恢复意识，就再次陷入另一个幻境中，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直到他再也没有意识，他也就彻底入魔。

入魔后，或者就是没有自我意识沦为罗睺的傀儡，或者摒弃以前所有的信仰，变成嗜杀成性对世界充满恨意的报复性格。

不管哪一种，鸿钧都彻底毁了。

幸好，青青赶在鸿钧还没彻底丧失自我时找到了他。

鸿钧此刻的情况就像是一叶障目，被青青的一席话说的眼前豁然开朗，好像眼前遮挡视线的树叶被拿走了，他头脑顿时无比清晰，再回想那些被青青和罗睺各种祸害的场景，顿时从中找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