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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子爷飙戏日常(68)

作者: 遥舟无据 阅读记录

柳素摸了摸鬓边,摸到昨日出来时蔷薇儿给她簪上的一根钗子,便道:“不是呀,我这钗子我倒是常见,可你腰上挂的挂饰我可从来没见过。”阿爹说,爱学习新事物的才是好孩子,是以她向来有疑惑便问,不拘一格。

祝君庭拍手大笑:“你这小姑娘,当真憨厚得很。”

“我这个啊,你自然不常见,小娘子身边这位大人——”祝君庭拱手看向景欢,继续道:“可是个人物,且你身边所见,恐怕都是官身,是以不常见我这样的带饰。”

一品紫服,三品深绯,再下便是深青色系,庶人一般不得带金玉,是以祝君庭这样的财主人物便打了一幅银饰,倒与寻常庶人做了个区分。

柳素的阿爹柳东河自捐了财产,便得了个二品长安后的爵位,只不过爵位是爵位,就是没什么实权,赐予爵位不过是岳朝皇帝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罢了,但说实话没有实权的虚位也比商贾身份要好上千倍万倍。

大岳朝很少有像阿爹这般有钱又有爵位的。

祝君庭将话题又带回来:“看阁下的样子不像是个商人,怎会对这登鹊楼的经营方式这样了解?”这正是他所不解的地方,这么多年,登鹊楼是怎样步入世人眼中的,大家都晓得,但鲜少有人能说出这背后的道道。

可是方才这位郎君却是全然猜对了。

景欢道:“我有一个朋友,小时候曾在商贾之家待了些日子,是以对这些很有些了解,我也算是耳濡目染。”语罢,似有意无意般看了一眼柳素。

祝君庭点点头:“说来,这法子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您也看出来了,这登鹊楼并不是我操办起来的,原先的主人是我父亲,只不过这两年他身体抱恙,这才将诸事都交于我打理,说起来惭愧得很,当年父亲经营祖上留下的小店,险些血本无归,不过好在碰到一位过路的高人指点,交给父亲这宣扬之法,叫我们找来一个寒窗苦读的书生,再许以利益,后来也是幸运,竟当真叫这书生高中了,倒也算得上是我们父子的机缘。只不过近年来生意越来越难做,我没有父亲那样的经营头脑,是以这些年的利润也是越来越薄了——”说到此处,他长长叹了口气。

难怪这掌柜的听见有人谈论商道便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一件,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景欢啜了一口茶,唇齿留香。

“不知你说的高人是谁?”听来听去,景欢倒是对这故事中的“指点高人”颇感兴趣。

祝君庭道:“哦,是这样的的,那人并未告知全名,只与我父亲说他姓柳,家住长安,当年也是来咱们这儿来跑商路的。”

姓柳,家住长安,二十年前来此跑商路。

槐娘低头笑了笑,复抬头对祝君庭道:“你这可是找对人了,素素?”又叫了柳素的名字。

柳素还懵着呢,也没往自己老爹的名头上想,突然被槐娘叫了一下,倒有些魂不守舍:“我不认识呀!”

景欢拿出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小傻子。”

她揉着平白被打的头,痛得泪眼婆娑,一把眼泪含在眼眶里要落不落,忽然福至心灵:“啊!是......”后头的话又咽了回去,柳素再转了转眼睛,指着槐娘道:“可不是,咱们这儿就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女商人呀。”

虽说这里有两个女的,但是这赫赫有名的女商人肯定不是说柳素自己。

她阿爹虽是行商上的奇才,但她可不是。

“你可听说过城东虞家。”柳素直接报上名讳。

虞家槐娘,行商人谁不知。祝君庭的父亲便常常自叹,生女莫若虞槐娘,虞家这个女儿可真正厉害到了极点,若是有朝一日要选出沧夷最负盛名的闺秀,那这位虞槐娘可是要占上一笔的。

祝君庭忙行了一礼道:“失敬失敬,不知是虞老板到此,也怪我眼拙,因着平素里不常去商会,这回真人到我眼前我都瞧不出来。”

布匹生意的水深,明里暗里不比他们酒楼间的争锋相对差。

虞槐娘一个女子能力挽狂澜至此,确实是值得人致以敬意的,至少在祝君庭看来是如此。

他父亲虽是做厨起家,如今也是个实打实的生意人,但在子女教育上却是比照着官宦人家的孩子,毕竟士农工商,学而优则仕,纵使是继承家业承袭商贾之风,那也是得要识字知礼的。

大约是借了槐娘的面子,这祝君庭越发的热情招待了,不光加了菜,还取了自家店里珍藏的梅子酒,这酒给姑娘家喝甜糯芬芳,最是合适不过,只有一点不好,便是一般甜的酒后劲都极大。

柳素和槐娘都不差钱,当然也不会觉得一顿饭便是欠了天大的人情,俗话说有来有往,这祝君庭年纪轻轻能将登鹊楼经营下来,也不是个凡俗的,犯不着太过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