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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子爷飙戏日常(32)

作者: 遥舟无据 阅读记录

她不过是菡萏院中最低等的妓子,房间不过一张床一张桌子,梳妆台上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景欢看出她的囧状,耐心道:“你不必怕,我不动你,只问你些事,你不要同鸨母讲,我选你,也是看中了你老实。”

混迹风月场已久的妓子,譬如鸨母那样的,便油嘴滑舌,处处与你打哈哈,难叫人知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景欢选中月奴,正是看中了她老实羞怯。

“今岁多大了,什么时候被卖来的。”

月奴老老实实回答:“奴今年十四,三月前被爹爹卖来院中,因鸨母不满奴所以叫姐姐们训了奴三月,今日才叫接客。”

景欢点点头。

方才一进楼来,便瞧见一女子被男客压着欺负,他见着女子眼角泪珠滑落似乎想要反抗,可是待女子看见鸨母手上的鞭子后,只用指甲掐着桌椅,不敢再做反抗。

“将衣裳穿好再回话吧。”景欢转过头去。

月娘连忙拢了拢自己的衣裳,埋头似有羞意:“多谢郎君。”

她本也是出生于良家的姑娘,然而被那可恨的爹卖进烟花之地,三个月,鸨母拿她当牲畜一般使唤,再见着楼中姐妹们的前景,月娘只觉得前路黯淡。

她垂下眸来,但听那郎君问:“方才你是想寻死吧?”

月娘猛一抬头:“郎君......郎君怎知?”

景欢直视她的眼睛:“你是好人家的姑娘,不该受这种苦。”意有所指。

月娘心里的火焰被带出来,眼中迸出一丝迫切的渴望,也看向景欢的眼睛,他的眼睛与她平生所见全然不同,炽热、渴望、却又淌着一汪平静无波澜的死水,她不知道这样的眼神为何出现在一个人的眼中。

大约,他真的是一个很不寻常的人。

或许他经历的那些,比她的还要难过些。

景欢抬起她的下巴:“我缺一双眼睛,一双藏在市井里的眼睛。”烟花之地,鱼龙混杂,是最好的情报之地,况且他今日听闻脂粉楼被焚,便有九成把握陶定山还藏在沧夷城中。

他除了沧夷,几乎无处可去。

“你愿不愿意?”他的声音一直在蛊惑。

月娘心中惊愕,然而不敢表现在面上,她知面前郎君定不是寻常百姓,却不知郎君似乎还颇有身份的样子。

什么需要隐藏在市井的眼睛?

说是眼睛,其实......不就是暗探么。

然而有些事情犹豫不得,不管这位郎君是什么样的身份,都是她今后唯一的指望了。

月娘忙不迭地跪上前去,连磕了好几个头,抢着道:“奴愿意!”只要能摆脱现状,叫她死都可以!只是......只是不愿意再这么活着了,她不要这么活着。

她的眼神很坚定。

景欢笑了起来:“很好。现在,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事。”

鸨母与自家养着的小仆奇道:“这郎君瞧着也是富贵家的公子,怎肯屈尊到咱们这样的腌臜地来,他要去也该是去南部的那些个都知帐中啊。”

小仆搭话道:“也许郎君才学不佳,入不得都知的帐子?”

鸨母敲了敲小仆的头:“你见过多少贵公子当真是不学无术的?瞧那郎君的一身气度,可不是装出来的,老娘我见了那么些年的三教九流,这点子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还有方才跟他一起进来的那两人,我敢说,那小娘也不是个简单的。”

“那小娘好似被吓到了。”

“哼,这样的贵族小姐哪里曾见过咱们这样的,都是被家里长辈护得好好的,也不知做什么跑到咱们这里来,莫不是来抓奸?”鸨母与小仆开着玩笑,荤话自也是脱口而出。

“那小娘生得真好瞧,比咱们楼里姑娘加在一起还要好瞧。”小仆不无垂涎,忽得“哎哟”一声去,却是被一把扇子砸着了脑袋,小仆一抬头,便见着和月娘在一块的郎君从楼上下来,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小仆知道这郎君是在警告自己。

有些人并不是他能编排的。

鸨母笑着将景欢迎上来:“郎君莫怪他,小孩子没见过世面。”

景欢不理,也不去瞧小仆,只是道:“我看中了这丫头,要包她一个月,这一月中我并不常来,但不许她接客,我总是要带她回家的。方才的金子已足够数了,我问过她,她的卖身钱只有五两,那两锭金子,便是买下她也是绰绰有余了,你可有何想说的?”

以防鸨母坐地起价,景欢先发制人。

鸨母当然不敢有任何异议,月娘那丫头既不妖冶又不够听话,不给她赔钱就不错了,现下有个冤大头看中了她并且要给她赎身,鸨母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生怕砸自己手上:“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好好看着月娘,不叫她接客,小仆,送郎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