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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310)+番外

但他回身见那物时的面色粹变,却使我听到自己心弦咯崩的抽紧之声。

“远芳,我年已逾三旬,这在王室,早过大婚之龄……”

我笑,“所以,想不出理由了?”我并不恼,至少,这个男人未想过用言语骗我,只是以为可以蒙混过去而已。我庆幸我发觉得算早,若到真沦他外室那时才觉,我必然会恨他,亦会设法讨还那污rǔ。

“远芳,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永远都是……”

“快动身罢,既然要去,就行动快些。”我系紧了包裹给他。这是第一次为他收拾行囊,没想亦是最后一次,早若料到,我该多为他做些事的。

“远芳,你会等我回来的,对么?”

我摇头,“不会,不对。”

他面色一白:“远芳!”

“这问竹舍,当年是你出资修建,你责人卖了它罢。”我打开另一间衣橱,为自己和墨儿打点行囊。

“远芳!”他自后抱住我,以几乎箍痛我的力道,“不要离开我!”

“若翰,你要清楚,是你离开我呢。”我亦难过。

八年,比我与谌始训那段夫妻情缘的时间还要长,他为我做的,为我付出的,我心有感,目有见,失去这个男人,焉能没有遗憾?但能怪谁呢?他有他的王族之责与身不由己,我亦有我的坚持与执守,能够拥有八年,已是他拼却全力挣来的果,可以了。

“远芳,我除了无法给你王妃之衔,其他都可给你……”

“若翰,你已为我做得够多,不必再做了,我和墨儿从来就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牵念。”

“不是责任,不是责任,是家人。我已将你和墨儿当成我的家人,我爱你,亦喜欢墨儿,远芳,你了解的……”

我自然是了解的。若不是了解,怎可能这样快地接受这个男人?

“若翰,我们每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当初,我连侯门夫人的正位都不做,莫非你以为我会做你的外室?”苏远芳怎可能越活越回去了呢?

“外室……不是外室,在我心内,你是我的妻子……”

“在那个男人心里,我也是他的妻子,更是他表面上名正言顺的妻子。”

“我……我以为你不在乎……”

“我的确不在乎一个虚名,但是,我的男人必须只有我一个,这便是我所坚持的,纵算我有那段过去,也不能成为你齐人之福的借口,因我与你相守期内,便是唯你一人。”

“我从没有想过享齐人之福,若可以……远芳,为何我们没有早早相遇,在你未嫁之时?”

“所以,那是你根深蒂固的坚持。我从不期望改变你的坚持,也请你莫想改变我的。当初谌始训叛我,我不恨他,只是不能原谅:你如今娶妻,我依然不恨你,但可以体谅你之处境。兹此一别,你依然是墨儿的乾叔叔,我也可以做你朋友,但只是朋友,明白么?”

“远芳,你既能体谅我处境,为何不能试着……”

我突然来了火气,为何不能平心静气地收手散场?口内有些尖厉地道:“乾若翰,我已说过了,我没有想过改变你.你也莫想改变我!纵我婚前你我相逢又如何?你怎又知那时,我可以选择你?你莫忘了,那时我爱的男人是谌始训!”

“娘,怎么了?”墨儿蹦蹦跳跳进来,后面,是那个受她驱使多年的云入岳。

“帮娘规置东西,我们要搬家。”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墨儿这个小东西,拍手欢叫,而后,急不可待地取了小包袱,将自己的七七八八零碎装起,还对她的免费长工道,“快来帮忙,你今日带小爷去玉庭湖玩了飞雁凌波,小爷高兴,给你帮我们搬家的机会,说不定,你还能碰一下我娘……的衣服喔。”

这小东西,反应怎就如此与人不同?见她这张喜笑颜开的小脸,我陡然心静了,那么多的险时险刻,我们母女都相依走过了,这世上还有何事可值得上心烦扰的呢?

乾若翰沉着声:“我们家人说话,外人请退场!”

他说的,是云入岳。多年来,他与云入岳的斗嘴斗法已成了我们母女下饭时的伴菜。

云入岳这人,在墨儿和我跟前,貌似憨实,但与他人斗起时,却是恁般牙尖嘴利,反应不俗。“谁是你家人,远芳又不是你的妻子,而我是远芳的朋友,怎就不能在此?还是你认为这竹舍是你买的,你可全权处置远芳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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