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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14)+番外

“那始作俑者,也是男人不是么?”谌墨雪颜笑意一灿,“莫谈扫兴话题。接下来,我仍要借助于你的肆意堂,帮我查一个人。”

肆意秀眉一挑:“已经在查了。”

“……意意?”有友如此,夫复何求?谌墨扑上去抱住她细致玉颈,“我有没有说,若你是男儿,我非你不嫁?”

肆意大笑:“你我都非男儿,你仍然是我最爱的小墨墨……”笑罄,容颜陡转郑重,“碧月橙这个女子,你轻忽不得,这女子,绝不是面上的娇柔无害。”

肆意回座淡哂道:“若当真是娇柔无害,又岂会在名声尽毁之后,还有将皇家贵妇做得优悠自在?”

“有理。”肆意颔首。

谌墨忽坏笑,“咱们到天水一阁,为得可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尽谈这些话题岂不扫兴?这天水一阁虽没有江南第一名妓柳暗,还有名满京城的高楚楚喔。”

“对哦。”肆意状似恍然顿悟,“楚楚心肝,快来侍候你的一对小情郎!”

“两位情郎哥哥,楚楚来了!”娇声盈耳,帘栊挑起,楚楚动人的京城名妓光艳登场。随后室内,虽不可能上演惯常的艳旎景象,但琴瑟鸣响,酒酣歌热,也是其乐融融。

第七章君心负妾心

回到王府,已是戌时将尽。寝楼内一盏宫灯留存,灯下,一个垂髫丫头捧颊打瞌。

谌墨浅拍那丫头的肩头一记:“秋夜风凉,快下去睡罢。”

“……啊?谁?”小丫头醒转,又未全醒,瞪着眼前雪衣绶带的美少年,挂着一道口水的嘴巴张得老大:天上的人下来了?还是花里的精怪出来了?

“你是叫昭夕罢?”谌墨径自甩衣坐上,“本王妃的随身丫环?”

“……您是、您是王妃?!”听到了美石相击的清丽音嗓,见到了灯光映下的美人秀脸,认出了自己绝色无双的新主子,豁然站将起来,“王妃,您怎会……”这样的作扮?话到喉口,不敢不知大小的问出来,仍是好奇呐。

她的主子却晓得她未出口的话儿:“这样不好看么?”

“好、好看。”太好看了,天底下怎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好看就好。你既然是我的丫头,就要记着,我今后外出,多穿男装,多给准备几套出来。”

“是,奴婢知道了。”

“下去睡罢。”

“奴婢侍候王妃梳洗……”

“不必了,我自己会打理一切。”谌墨拔上头上玉簪,满头的发如黑缎泻下。

老天爷啊。小丫头一声倒息:王妃好美好美哦。“王妃,您比前王妃还要美……哦?”嘴快失言了,如何是好?

谌墨却不理会她的慌惶,一迳问:“你以前,侍候过已逝的王妃吗?”

“……奴婢不是前王妃的贴身丫头,但奴婢的手仍然很巧的,奴婢会梳头、挽髻,会……”

“那很好,以后好好做事就是。”来日方长,不急今夜一时。

昭夕眼内巴巴切切:“王妃,奴婢会尽心尽力的。”

“我相信。”

谌墨的嫣然一笑,又将小丫头的魂给笑飞了去:这样的人,端的教人心醉魂失,纵然是见惯了“王妃”那般的美人,也仍然要眼花缭乱,难怪“王妃”会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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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闲暇,秋阳正高,谌墨再入茹芳苑。

这个地方,姐姐住了三年,虽人去楼空,但是,院里糙木池石,室内挂件壁饰,无不透着玲珑心思,依稀间,仍闻得到佳人身上的温馨气息。

绿纱蒙窗,玉珠垂帘。整面书磊成墙,墙前一长条书案,案上笔墨余香,案前青竹圈椅,姐姐在孤寂深夜,便是坐在此处,以文遣怀,以诗遣兴的罢?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住在一个没有爱的世界里,尚能对人生有一份柔美情怀,这样的姐姐,怎会引了人的杀心?

“小径红稀,芳郊绿遍。高台树色阴阴见。春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翠叶藏莺,朱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谌墨不是第一次踏进姐姐生前居处,但每读这案上留笺,仍是心疼。一场愁梦,斜阳深院,姐姐必然翘首以待一个人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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