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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江山(277)+番外

瑞巧喜孜孜道:“我娘说过,男人生下来时,骨子里都藏着金戈铁马的梦想,那是男人与生俱来的热血本能。及至后来,便因各自的生活境遇或是湮没,或是消失,或是如愿以偿。”

薄光赞许:“你的娘亲是位智慧的女子。”

“嗯。”瑞巧点头,旋即黯然覆眸,“可惜选男人的眼光太差。”

“那也没辙。”绿蘅轻描淡写,“戏文中才貌双全的千金小姐总能与俊俏书生喜结连理,还不就是因为说书唱戏?从古到今,毁在一个‘情’字上头的女人可不只是你娘亲一个。”

薄光觑小丫头小脸灰淡,悠然道:“绿蘅这话虽不中听,却中肯。男子向女子求爱时,哪一个不是甜言蜜语柔情蜜意?情窦初开的女儿家又有几个抵挡得住?你的娘亲只是在她最好的时候选了一个她认为最好的男人,之后如何,那时的她如何分辨?”

瑞巧释笑:“是啊,娘亲曾对阿巧说,女子从爱上男人的那时起,随着朝夕相处,随着平淡相守,只会越来越钟情专注,越来越心无旁骛。但男子最爱的那刻,却只是在得到女子的刹那,之后,纵然不是日久生厌,也会因为失去新鲜而逐渐褪掉爱慕迷恋的光环。”

绿蘅大点其头:“就是嘛,你别看戏台上张生爱莺莺爱得死去活来,可我看过一本坊间的小书,听说戏文是照着人家改的,上面写着张生中了状元后娶了别的女人,之后还死不要脸地给人家莺莺写信求欢。你说莺莺要出身有出身要才貌有才貌,不好么?可再好,男人也是说变就变。就算撇开那些位高权重的男人不说,我记得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一个又矮又黑的账房管事,手里不过有点滴的权力,也敢背着家里的糟糠之妻和府里的一个浣衣丫头相好,糟糠之妻到浣衣处捉奸,被他打个半死。本姑娘听了信跑去,实在气不过,端起才洗过衣裳的一盆脏水给他泼了上去,现在想想,当时该加上几脚方才解恨。可见,不管是那些高官达人,还是平民百姓,甚至某些个下三流的货色,但凡外面有机可趁,没有人肯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

薄光睇着这位义愤填膺长篇大论的美婢,啼笑皆非:“照你这么说,男人无论是俊美多金,还是猥琐丑陋,都免不了三心二意,端看是否有机可趁,是罢?”

绿蘅抑首:“可不就是?”

她冁然:“那以,为安全起见,你是不准备嫁人了不成?”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嫁一嫁。”绿蘅巧笑倩兮,“不过一定要嫁个好姿色的,这样有天他另结新欢的时候,老娘还能告诉自己好歹睡过一个美人。”

“……”瑞巧面若红霞,窒讷难语。

这绿蘅果然是个泼辣敢言的主儿。她抿唇浅哂:“如果遇不上这么一个美人,你便独善其身?”

“遇不上美人,也不能随便找个人来恶心自己罢?”绿蘅顿了顿,“大不了,我助薄大人成事。”

“助我成事?”她秀眉讶挑,淡然轻语,“助我成什么事?”

绿蘅一指浏儿,声量放微却落字坚定:“帮助咱们的这位面对万民欢呼兴奋得不得了的小小男人,有一天接受接受万民的真正膜拜。”

薄光眸光一闪。

“唉,想也知道……”绿蘅心生纠结,“这位如今笑得如此可爱的小小男人,早晚有一天必定残害无数女子,奴婢真是又爱又恨啊。”

这绿蘅倒是蛮对三姐的脾气。她亲了亲了怀中小娃儿的脸颊,柔声道:“他的将来是如何面貌,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我们也只能全力保他当下每时每刻的平安健康罢了,你方才那句话,莫说第二回。”

“马!浏……马,浏……骑……马,浏骑马!”胥浏小哥面对外方繁华世界,兀自高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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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院使,你回来也有数日,太后凤体可有好转?”

兆惠帝走出金辂,明元殿内对前来迎接的文武大臣稍作寒暄,即乘肩舆直奔康宁殿探视太后。伍福全报说太后正值小睡,帝遂命诸太医随驾西便殿,垂询医治进展。

“禀皇上,今年秋季气候异常,秋燥、秋寒接踵而至,太后先是因秋燥诱发虚火上升,继而阳热邪火入侵,时逢秋寒突袭,内外交困,致使旧疾复发。幸太后素日保养得宜,群医施救得力,未使旧疾肆虐。微臣先给太后服了温补的方子,又开了一道养血安神、调和气血的药膳早晚配合,只需安心静养,即可痊愈。”江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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