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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江山(229)+番外

膳桌上的几道清淡菜式,慎太后各尝一口,了却这顿午膳,遂将面前两道动也未动的精美菜肴赏了今日在跟前伺候的丫鬟、侍卫,自己则在宫女服侍下清水漱口,洗手拭面。

随即,齐悦也膳罢,两位随嫁丫鬟上前伺候。

膳桌上,惟余明亲王一人斯文慢飨。

“哀家记得允执的府里如今仅有一个媵妾,一个通房丫头。哀家虽然痛恨那些耽溺女色的放浪之徒,但允执堂堂一国亲王,府里仅有一妃一妾也实在说不过去。前些日子白果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好在薄光愿意息事宁人,白果也懂得反思省过。哀家问过白果,她愿意入府为妾,伺候允执和悦儿。那丫头虽然直率鲁莽了点,可是也惟有这种单纯的,才不懂得耍弄那些当面人背后鬼的花活,你们才能妻贤妾恭,一家和睦,你们意下如何?”

齐悦喏喏颔首之际,不时偷觑丈夫容色。

慎太后发觉,蹙眉道:“允执,哀家说了这多话,你也不能一味不作声,这个白果你要是不要?”

胥允执品过一匙汤食,确定口中无物后,悠然道:“母后既然谈到了儿臣的婚事,儿臣也问母后一句,您对皇兄之事,已然默许了?”

慎太后窒了窒:“哀家相信皇帝自有分寸,断做不出有rǔ国体有污清誉之举。”

他似笑非笑:“母后此来,不仅是为了给儿臣做媒罢?”

“这……”慎太后眼尾扫了一圈,“宝怜,你带着他们到外面用膳罢,离此处远着点,没有哀家的话,谁也不能贸然进来。”

胥允执浅微颔首,王府诸人亦动步撤身。王府长史挥手,四名丫鬟各自出列,放落纱缦,姗姗退出门外。

慎太后目视儿子寒玉般的俊颜:“允执,你方才那话,是暗指哀家对你心有所疑?”

后者自斟一杯香茗,洗净口内油腻,淡道:“母后难道从来没有忧虑儿臣将因薄光对皇兄生出不臣之心?”

“……你会么?”

“母后认为儿臣会是不会?”

这个儿子还是喜欢将难题原样抛回。但,正因没有听到他断然肯定的答案,慎太后心臆抽冷,愈不能妥稳,道:“皇帝和允执全是哀家的儿子,天下没有一个当娘的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这一次,皇上到尚宁城带上薄光,哀家曾仔细问过皇帝的用意。皇帝明言告诉哀家,倘若薄光不愿,绝不用强权威逼。是而,允执你理该心中有数,纵使有一日皇帝当真纳了薄光,那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负你的人,是薄光,不是你的皇兄。”

胥允执笑意清浅,轻问:“推白果进府为妾,是母后的意思?还是皇兄的意思呢?”

推?听这意思,是认定她这当娘的强他所难了么?慎太后正颜道:“哀家和皇帝无不是一心为你着想,盼着你身边有一个真心爱你敬你的姑娘贴心侍奉。最后成与不成,还看你自个儿的意愿。”

“母后这么说,这事便交给儿臣自己全权做主罢。成与不成,儿臣自己回复白家。”

“……也好。”

胥允执起身:“悦儿,你稍后陪母后到园子里走走,膳后消食最好。本王想起案头还有今晨才到的两份公文,姑且失陪。”

他向太后礼别,步履毫无迟缓。

慎太后轻拍桌案,懊恼叹道:“哀家左防右防,看这样子,这根刺还是种下了。悦儿,你身为允执的妻子,今后不得有一丝的疏忽呢。”

齐悦一怔:薄光惹下的麻烦,与本王妃何干?

慎太后握住儿媳两手,殷殷叮咛,好个语重心长:“成佛、成魔全在一念,古往今来有多少千古遗憾是一念之差?你既是允执的妻子,当时时刻刻关注他举止言行,发觉任何不妥之处,首先来报哀家得知,哀家是允执的母亲,事事必定以保住自己的儿子为先,不教他误入歧途,为自己和妻儿招致灭顶之灾,明白么?”

齐悦一脸茫然,惟有点头。

慎太后犹不放心,从自己袖囊内取了一道腰牌,道:“这是哀家的东西,宫里每道门的侍卫见了它均不敢阻拦,有一日你若遇了十万火急的争事,拿着它来找哀家。你须记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哀家定和你一道来保护允执,还有涟儿。”

“……是!”这一次,明亲王妃答得坚定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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