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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89)+番外

“这……”天底下谁敢说眼前男人无能?“楚兄说笑,说笑……”

“不然,就是因着本王不在府里,这一府的妇孺可任你驸马爷欺负了?”

“这哪里话?凭你我的交情,怎么说到那一步去……”

“若本王不是得正巧,翟驸马今日必定不能空手而归,而本王的世子必定要因驸马爷的强夺人师伤心了不是?”

“你……”翟煌也是处尊养优的人,哪受得住面子一再被人削刮?胆气一壮,脖梗一挺,豁了出去。“南院大王,明人不说暗话,本驸马今儿个明着问,本驸马想王爷你要这个奴才,你给不给?你给了,本驸马承你这个人情,早晚得还了你;你不给……”

“如何呢?”楚远漠声线轻柔,“本王很想知道,如果本王不给,驸马爷会如何处置本王?”

翟煌横眉眦目,“你为着一个奴才,要与本驸马结怨?”

“本王极不喜欢受人威胁。”

“……好!太好了!”翟煌硬撑起的自尊还不足以使他敢与南院大王真正毁诋相见。“王爷的话,本驸马记住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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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乱剧,并不会因翟煌的拂袖而去随之落幕。南院大王治府如治军赏罚分明,令行禁止。

乌达开身为府内总管,领得是处理不当、应对失职之责。华丹身为幼主贴身侍卫,领得是护主不利之责。就连搅扰其中的公主珂兰,也受了一通严辞厉叱,叱出了坚强公主的委屈热泪。

作为诸人眼中的始作俑者,樊隐岳呢?

此刻,她置身在南院大王的主书房内,覆眉低眸,静聆示下。

她面前的宽案之后,黄梨圈椅上,踞坐着双眸沉如深海的楚远漠。

“樊先生,本王说过,要和你做朋友的罢?”

“王爷说过?”

“可是,仅是朋友,现今并不能保护你了。”他看着她。目光掠过她不经妆饰而含翠纳幽的黛眉水眸,任北地之风吹了一年也不曾变得粗糙的瓷肌玉肤,娉婷腰身,贞静仪容……这样一个人,他若想保住,只有一个方法……“做本王的女人罢。”

她遽然扬眸。

他微呈强势的视线抵望进她的眸里,“你该明白,你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及待翟驸马将你是一个女人的事实传出去后,你会成为延定城达官贵人们势必得之的存在。今日之事必定还会不厌其烦的重复上演,纵算不是翟驸马,也会有其他人。而只有做了本王的女人,这延定城里方没有一个敢动你一毫。”

“对不起,王爷。糙民……”

“别急着拒绝。”楚远漠冷峻颜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樊氏也曾是天历皇朝望族,因开罪位高权重的良亲王被驱逐出朝堂,继而败落。几年前举家迁居元兴城外的一处小镇落户,原以为能逃过生天,不想又惹着了镇上恶霸,吃了官司,惹牢狱之灾。如今樊家的老老小小尚在狱中,却有一男二女在逃,樊家长子樊无尘,次女樊慕星,幼女樊慕月。樊先生应该就是那个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樊慕月了罢?樊慕月,樊隐岳……你改了名字,隐了女儿身份,是为了有以立足之处,不负你家人所望的活下去罢?”

她妙目波光明灭,长睫随之覆落,玉样容颜看似风拂未动。

“本王可有说错什么么?”他问。

错与对,这是很难分际。樊慕月虽不是她,确有其人,且是母亲的亲姨表妹,与她渊源颇深。论辈分,她该叫一声“表姑”。樊家当年为了母亲被逼为妾之事,与父亲对上,致使家道败落,如今囚得囚,逃得逃,门庭早已不在。他借用这个“樊”字,亦借用了樊家身世。

“糙民不会傻到追问王爷从哪里探听了这些。但王爷可否明示,您所指做您的女人,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什么?”他复述,一时不解冰雪聪明的她何以听不懂这句最直白的宣告。

“你要糙民做您的妻子么?”没有任何羞怯游闪,她双目坦迎他两道深邃眸光,问。“您要娶糙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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