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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338)+番外

“那怎么可能?”她义正词严。“月儿怎么会轻忽了人妻之责?先生始终是月儿最看重的人呐。”

“看重到你一连三天对我不闻不问?”

“先生不是不要人打扰?”

关峙气恨交加,“你几时如此听话了?”

她嫣然失笑,盖了炉火,闷好砂锅施施然走近,“先生是在怪月儿没有理睬先生么?”

“……哼!”

“先生在生气,月儿不敢去惊扰先生啊。”

“狡辩!”

“好罢,是狡辩。但先生生气是真的罢?先生是在生月儿的气,因为月儿让先生一番苦心白白费了,月儿心有愧疚,不敢面对先生,总是真的罢?”

“还是狡辩!”

“……好罢,还是狡辩。”她叹气。“我们夫妻坦诚以对罢。你生气,月儿不想哄你,所以不理睬你,可以了么?今后你若再生气,月儿仍会如法炮制,这将是月儿的驯夫之

道。”

关峙二话不说,抄起她纤腰,掉头就走。

“……先生?”

“你有驯夫之道,为夫也有驯妻之道!”

“敢问关先生要如何驯妻?”

“不劳关怀!”

“关先生,你忘了为妻的教诲了是不是?惟妻命是从……咝!”他的臂触碰之处,传剧烈痛意,虽极力忍抑,仍痛得抽息。

以关峙内力,自然不会漏听,他覆下眸,惊见妻子两颊呈现灰意,“怎么了?”

“我……”

关峙眸光疾扫她周身,條尔间面色丕变,一个起跃,回到两人精舍。门阖严落闩,c黄帐垂落,他以手驭气成刀,割开她背上衣料,先见血透中衣,中衣剪落,整片背一片血ròu

模糊……

蚀四三

先生与楚远漠山间大战,她押梁光赶,恰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背上有字。

她一直知道自己背上受了伤,却不知那伤是字。回到谷内,以两镜对视,她看到了——

楚远漠。

那三个字,清晰镌在自己背上。

三师父说,每字每刻间在初刻时便淋上了朱砂凝固,时日渐久,已与皮ròu浑同一体,寻常方法已然去不得了。

如果她此生只是一个人,她不会理会。她没有认定的人,连占有身体都不能将她占有,区区三个字又能如何?

但,她不是。

所以,她先以药腐蚀,再还以朱砂浸泡,毁了自己整面玉背。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要把我气死么?你到底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伤害自己?”

关峙前所未有的大怒。

樊隐岳美眸圆睁,直视着他的怒容。清俊的面容为气恼所揪扯,优雅的气度因盛怒遭破坏,但如此的先生,却让她目不转睛。

“你做这件事之前,为什么连问我都不问?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能共同分担所有的事么?你都不替我想的么?你以这样的方式伤自己,痛得是你,疼的是我,苦的也是我

!”

暴跳如雷,这就叫做暴跳如雷么?忽然,她绽笑,“先生,我有孕了。”

“你有孕又如何?你有孕便能一意孤……你说什么?”

“我有孕了。”她伸出玉臂,抱住他的腰身。

“……你说真的?”

“真的。”

他凤眸内更兴狂风疾暴,“你有孕……你有孕还敢做这样的事?你不怕伤了他么?你这个……这个……”到底要他怎么骂她才好?

“之前,我们一直行踪不定,我除了月事不准并无有其它症状,是以未向那边去想,自然也不会给自己看诊号脉。三日前,我将背上划裂上过药后,三娘觉我脉相,方确诊出

了近三个月的身孕。三娘说我这一年调养得极好,孩子也异乎寻常的顽强,才陪我一起熬过了这一关。先生,我也后怕,后怕极了,如果伤了他,我……”

她娇躯微颤。他重叹,虽余怒未消,仍将妻子揽住。

“先生,为我们的胖小子取个名字罢。”

“我还在生气,你要我为这个臭小子取名?”

她樱唇一噘,“气者,怒也,不如他的rǔ名就叫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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