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除了将她入狱,除了每日必有的rǔ骂,不见他意图求证,不见他细究原委。这个男人,实在庸碌至极,无能至极!
“你既然想死,本王会让你死!你有这般放浪的恶迹,谅他楚远漠也无脸替你开脱!”骂终过,太子盛怒而去。
她自嘲一笑。
远漠这个时候,必然正为了平灭奭国殚精竭虑,确实无暇为她开脱呢。
走到这般境地,他接她回家的许诺,已再激不起她跋涉向前的气力,活之无趣,死又如何?抱歉的是,关先生何其无辜,须陪她一道送了性命。
远漠,难道我当真是为你降临这人世,临到死尚且要为你带走你的情场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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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巨怒,樊隐岳又何曾安生?
她住在太子府,太子侧妃与男人相会之讯,她与府内诸人同时获知。但得悉那个男人便是自己的男人,已是事发之后的两日。
那时际,她以何慕然之面,与被两侍卫押着满身抽打鞭痕的关峙擦身行过。那当下,她险些就要杀光这府内的每一人!
是夜,她制晕低地牢守卫,拿了钥匙,到牢内。幸好,牢房内仅是潮湿雾重,没有她以为中的及腰深水,否则,她难以保证自己不会失去所有理智。
“先生……”
全身锁链的关峙料定她会,早有温润笑颜迎接她的泪眸凝睇,“无事,我以内功护着,这些伤只伤及皮ròu,略加料理就好。”
“你怎么会任这些人伤你?以先生的……”
“成亲王府并不好进,我最不喜欢行事功亏一篑。”
“你都如此了,还如何继续呆在成亲王府?我这就救你出去!”她取出靴内短剑,这物削铁如泥,不怕这些铁锁铜链。
“不行。”
“不行也要行……”
“月儿。”他沉下俊颜,目写不准。
她顿时委屈不胜,珠泪涌出,“这只是我要做的事,我何时要你为我做到这一步着?我只想你陪着我就好,你若如此,还不如回村子等我!”
“月儿,傻姑娘。”他笑叹。“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想助你早一步把事情做完,随我回村子养花种菜呢。”
螓首扭过一边,她兀自垂泪抽泣。
“以月儿的聪明,要解决这桩事,轻而易举,不是么?”
“……我这把剑要砍掉那些锁链,的确轻而易举!”她头犹不回,赌气道。
“别孩子起了,若不想你家先生在此间受苦,快些离开,去做事罢。”
“哼……”
“听话,快点,若惊动了这府中的人,便麻烦了。”
“……你身上很痛罢?”
“痛,但这等皮ròu之痛,是世间最易捱的。”
“是么?”她條然回过身,张口咬在他薄唇唇上。“既然最易捱,你便多捱这一下!”
冷香犹在,娇躯已去。
她舔了舔唇上创处,得一丝咸意,不由忖道:他的傻姑娘当真生气了,咬得快极恨极,唉。
逐七九
太子妃失宠,举族皆隐不安。诚亲王妃为助亲侄女儿脱离困境,费尽思量,却苦无适宜人选,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待于自家府内无意瞅着貌相出类的珠宝匠时,眼前一亮,
又叹一声得全不费功夫。如这等貌色的男子,绝对燃得起太子醋火。而此等低下出身,易摆布,好cao弄,不必烦恼会有其它麻烦的衍生。
为计划顺畅,诚亲王妃特意将对这个珠宝匠有可笑迷恋的二女儿支离府内,而后以金铺东家的名义将珠宝匠约到集蕙苑,等待那蛮国女子的到……
截止目前,这个计划称得上天衣无fèng。惟待太子及早将奸夫淫妇发落干净,便可庆贺大功告成,称心如意。
但在太子侧妃人头未落地之前,一切变数都有可能。
这桩计划的变数,出在了柳惜墨身上。
柳惜墨被母亲逼着,到城郊庵堂吃素斋,听诵经,未满十日不得回府。怎一个枯燥无味了得?眼看着郡主的忍耐已到了一触即发的临界点,庵堂师父也不敢再挟王妃命横加阻
拦,任郡主走出庵堂去,到后山遣兴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