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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213)+番外

“持谦怎么会受伤?他是兆郡王,侍卫哪里去了,竟然要堂堂王爷去冲锋陷阵!”

十数盏宫灯,映得兆郡王寝楼寝室每一处皆如白日,而元熙帝怒叱之声,令室内一干人噤若寒蝉,除了昏躺在c黄上的柳持谦。

太子柳持昱道:“父皇,持谦的伤不算严重,没有伤到要紧之处,御医说估计明日便能醒了。”

“不算严重?若不是他伤了,你准备何时将你们正在做的事让朕知道?”

龙颜高深莫测,太子微呈惶恐,“父皇,太医说您近龙体欠安,在抓不到实证之前,儿臣不想让父皇cao心。”

“这么说,现在呢已经抓到实证了?”

“是,人证物证俱在。”

元熙帝扬眉,打量着信心满满的儿子,又瞥了眼c黄上昏睡的柳持谦,“好,这件事朕全权交给你与持谦,在开审当日,朕只做旁听。”

“是,父皇。”

皇帝与太子父子两个又略作停留,向太医殷殷叮嘱了几语,移驾回宫。

一刻钟后,一道人影走进寝楼,停在郡王c黄前。

“替我挨刀这种事,很好玩么?”

“不好玩。”她方进,c黄上人已启目相待。“如果得及,我绝不愿又挨上这一刀。”

“如果你的武功再好一点,这一刀就挨不上。”

“有道理。”

樊隐岳切了切他的脉相,确定没有大碍,问:“适才为何不想见皇帝?”

“我需要和你把说辞达成一致。”柳持谦按着右胸的伤处坐起身。“明日你将以何默然的面目做证,届时苏子祯必会指认你并非真正的何慕然。你必须使鹿成马,让他哑口无

言。至于那个已经被吓死的何慕然,也必须成为他为混淆视听弄的假货。”

“皇帝父子对你并不尽信。”没有顺他话端答话,她道。

柳持谦淡笑,“韩非子曰,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不信人,是人主本能。”

“显然,你已经在这个‘以妻之近及之子亲犹不可信’的世界走得如鱼得水。”

“这也是本能,求生的本能。”

“韩非子还说过,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以你的本能判断,此时落幕之后,你这个兆郡王获人主的刑还是德?”

“无论刑德,都不会达到极致,不达极致,便还有机会。”

两个人,一个刚刚为救另一人致伤,一个为另一人的仕途前程薄施关怀。他们很明白,他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最亲近的姐弟,但一管血脉相通,为彼此能做的,一目了然。

“王爷,老王爷到了。”外面传进垂禀。

“老王爷?”室内两人皆一怔,速即明白所何人,樊隐岳不及退出,起身退到了郡王c黄尾垂首侍立。

良亲王掀开垂幕,大踏步迈入,“怎么才一回就受伤了?”

逐五六

“这是谁?”良亲王撩衣坐下,眼梢不经意扫见c黄尾侍立着的人。“看着眼生。”

“是……”柳持谦扫了那段两眼,见她垂首凝身,全无意愿,只得作罢。且这等时候亦不宜饮相认牵出太多困扰。“是我新收的人。”

“新收的就放在跟前侍候,持谦何时变得这么轻信于人了?”

“父王说的是。”柳持谦挥手,“你下去罢。”

樊隐岳所有表情隐藏在一张平凡面具之下,施礼退出。

“皇上看过你了?说了什么?”

“其时儿臣昏着,不曾听清。”

“他要为父将夕月的尸骨葬到你母妃之侧。”

“这……是试探么?”

“为父一时也不能断定皇上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皇上若是知悉早在几年前我们便违反天历朝祖宗规矩把柳夕月尸骨埋在了母妃墓畔,从地宫里领出真正尸骨后又暗葬了一回……”柳持谦字咬得清晰,音量适度提升,若是

良亲王留了心,许会发现儿子似是有意把话说给什么人听。

“皇上定会龙颜震怒,直接将父王与谦儿叫了去质问,继而责叱、施罚就好,何需什么试探?试探过了又如何?”他摇首。“父王把这当成皇上是当真想对万乐公主略作补偿

,感念皇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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