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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110)+番外

她不动不语。

“唉……”不妙了。似乎,他比自己想得还要喜欢她呢。他伸臂,将她拥入胸廊,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个拥抱,不见丝毫情欲,之间怜惜无数。“放心,我们很快便会离开这里。”

她没有挣扎,仍以那个最能给自己安全的姿势,静静靠他怀里。

“早知道你会害怕,我不会任他动手。”他道,语内懊恼与恚俱在

隐六七

我料定他会在今夜动手。你走出中军帐时,他目光曾在你背上停顿。本王稍顷出账,果然就见他大与你说话,且引你行向偏僻处。”

她遽然一惊。

今夜,出了中军帐,在她走到自己营帐时,等在帐侧的是……

“樊参赞,在下有事请教。”

“请讲。”

“有关用兵之道,樊先生似乎颇有见地。”

“阁下虽都督南征北战,临战经验非隐岳能比。就算想讨教,也不该找我。”

“在下这些天听樊参赞献计献策,实在是教在下称服。在下不好去打扰都督,只得麻烦樊参赞。关于樊参赞所说从内着手,在下第一步该从哪里着手呢?第二步又……”

以话作诱,以身为引,有意无意调她远离军营。随后,她察觉身后有突袭动迹,按捺住不作应击,脑后受手刀劈中。让自己保有一丝浅微一时,任凭外力辗转。

“……他便是那个内奸?!”

“对。”楚远漠不想点头,却不得不点。

“可他为何要抓我?”

“想牵制本王。”

“以我牵制阁下?”

听她怪异口吻,他笑,“是呢,至少他认为你能分散本王的一些心思。”

“也就是说,我会落到此处,与王爷故毁形象大有关联?”若他不给人错觉,别人又何以错觉?始作俑者,还是这位兴致突的南院大王。

“唉。”他皱眉佯叹。“连本王也没有想到,本王的一反常态,收获不止其一其二,还有其三。让樊先生吃苦,本王很湿过意不去呢。”

她反唇相讥,“王爷忘了,还有其四。”

“其四?”

“王爷也做了阶下囚。”

他轻笑,“多谢提醒。”

“糙民不明白的是,他如何掳得了王爷?他在王爷身边呆了已非一日,若能掳,为何不早早动手?”

“本王中了他的迷药。以受到对付樊先生,以迷药对付本王,看他还有些良心。”他勾唇,半是讥人半作自嘲。“那时,本王见他要把你带走,忽然间一时兴起,现身问他发生何事。他当事表情可谓丰富极了,言樊先生突然晕厥,可能是中了沙漠上常见的寒症,然后……一股异样香味钻进鼻孔,本王清醒过,便是这处。”

“一时兴起?”她垂眸,唇角乏笑。“王爷这一生,应该有很多个一时兴起罢?您可为您的一时兴起后悔过么?”

“为什么要后悔?”他浑不经意。“本王现身,不止是为了樊先生,还要试他是否敢对本王出手。”

“结果呢?”

“结果本王身陷此处,有一日杀他时不必心软。”

“他背叛你,你仍要找个理由放下得手去杀他?你不怕他趁你昏迷时,取了你的性命?”

“他不敢。”

“如此笃定?”

“若无这份笃定,本王不会以身犯险。”

“是啊。”她颔首,喃喃浅语。“王爷为试部下忠诚,以身犯险,在王爷心里,大义重过大情。”

“……什么?”

“没有。”她轻甩螓首。她和她永远到不了推心置腹的境地,今日这席话,概因周遭惊了她一记的黑暗罢,令使一时溺于薄弱。她推开他揽在自己肩上的胳臂,直了背脊。

“好了?”她藩篱重置,他虽不无惋惜,在此时只作挑眉暗笑。“如果樊先生已经恢复到原的樊先生,我们也该离开这地方了。”

“王爷有法子离开?”

“在你醒前本王已察看过。门上有两道机关。一道是明锁,一道是暗锁。明锁好理,暗锁须费些功夫。”

“王爷还会开锁?”

“何妨一试?”他一跃起身,阔步拾级而上,从怀里取了火摺打亮,交给紧后跟至的她,右手那把拳头大小的巨锁攥住,聚力于掌,“喀嘣”声响,锁扣应声而断。明锁亦有两层锁头坏了,尚有锁链。他扯了几回,手腕粗细的锁链尚是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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