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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71)

虹儿挣扎不出,只得哀声呼叫:“救命,杀人了,杀人了......救命.....”

“这是在做什么?住手,住手!”

春眠讶异回眸,忽尔明白,这位虹儿美婢安排得还是连环局,一环套一环,好高呢。

“.....奴婢.....陪三小姐游园.....为了避人耳目,三小姐以男装示人.....三小姐偶遇一位闺交颇好的好友,吟诗作对之间,派奴婢去叫一桌酒菜来,奴婢.....刚一出门,硬头便碰上了大夫人和襄菊......大夫人问起老爷和老夫人要将奴婢给大爷做妾之事....奴婢一时嘴拙,解释得不清楚,让大夫人误会奴婢有意勾引大爷......然后,襄菊姐.....就出手.....打奴婢.....”

啪!虹儿边抽噎边哭诉方告止,坐于主位者即恚然拍案,“怎会有这等事?”

元慕阳蹙眉道,“爹,您只听了一面之词,何必如此急于定论?”

“今日之事,还轮不到你来说话!为父不是醒春山庄的当家,但还是元家的当家,是你的父亲!元庆朗颜容威怒,俨然不容反斥,“老大媳妇儿,你好歹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且虹儿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莫说她没有做任何对你不起之事,纵算有,救命之恩也大于天。你没有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命人殴打于她,这与市井泼妇有何不同?”

侍立于春眠身后的襄菊不平道:“元家老爷,姑爷说得对,您只听了一面之词,便急着给我家小姐定罪,纵算是官府,也没有这样问案的.....”

“放肆!”元庆朗再度拍案,“跪下!”

襄菊一愣。

元庆朗眦目冷视她:“说得就是你这个行凶的奴婢!谁准你站着和主子说话?如此没大不小,还不跪下!”

襄菊未置一声,出列跪倒在地。

“你这个泼奴.....你.....”元庆朗瞪着跪于襄菊之侧的长媳,“你这是何意?”

春眠莞尔道:“公公,襄菊对儿媳来说,从来就不是奴婢,而是姐妹,是亲人。既然我的姐妹罚跪,儿媳当然作陪。”

“你这是在说,为父无权处置她么?”

“儿媳不敢这么说。只是,儿媳想告诉公公,当年我的祖父曾撕了襄菊的卖身契,并收她做了义孙女,若不是襄菊太过于守礼,此时,她也应该是春家的一位小姐。”

元慕阳撩开衣袍,也双膝跪落,并把妻子揽上膝间环住,“地气潮凉,眠儿身子不好,孩儿替她跪。”

“这.....这成何体统?”元庆朗气得面色赤红,“给我统统起来!”

诸人称谢,各自平身,回归原处。

“老大媳妇儿,阳儿和你的丫头都说为父只听一面之词,那由你来说,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父相信,你不会rǔ没你春家的门声,枉论事实。”

“儿媳的确不会枉论事实,就算公公没拿春家门声压着,儿媳也不会。因为儿媳不会因一个根本造不成儿媳威胁的奴婢动用任何心机。”春眠浅睨虹儿一眼,道。

“儿媳在街间听了一些传闻,是有关相公的。街间人说相公在水沁园有一处与蝶香楼花魁蝶仙幽会之所.....”有感右颊上被刺刺盯来两道眸光,暗地伸了伸舌,“儿媳虽不信,但也想来看个究竟,然后就看见了芳菲一人走在这园子里。儿媳怕小姑一个女儿家在此有任何闪失,想跟上前探个究竟,不想,就在这夏阁之前,和虹儿不期而遇。那虹儿先是告诉我相公和人在阁内幽会,后又说儿媳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配不上相公。我想,她是知道儿媳心疾犯过不久,想致我于死地罢?一不行,有二,二不行,尚有三,环环相扣,着实令人赞叹。”

“大夫人,您.....”虹儿两手掩着红肿双颊,泣不成声,“您怎能如此说?您是大家闺秀啊,大家闺秀怎能......怎能......颠倒黑白?您怎就不相信,奴婢仰慕大爷是奴婢的事,奴婢压根没有和您争宠之心.....少夫人,求求您,饶了奴婢,给奴婢一个活路.....”

说最后一句话时,人已从椅上滑下,向春眠砰砰叩了两个响头,“奴婢求求您,给奴婢一个活路,给奴婢一个活路....”

“芳菲,把虹儿拉起来。”严氏满面不忍,“虹儿你不必怕,咱们元家是个厚道人家,做不来虐待下人的混账事。”

“可是,老夫人,奴婢只是一个奴婢,不值得您为奴婢cao心,更不值得让您一家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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