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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运(19)

“你以看戏之名……”

“你闹够了没有?”她倏然仰首,星眸怒芒熠熠,厉声娇叱。

“你……”端静秀雅的妻子突然如此,他反而一时呆住。

“是不是打你出现在华生园,看见我与尚冠文那时始,便已然为我断定了罪名?我以出门看戏之名,行私会情郎之实,是也不是?”

“什么情郎!哪里来的情郎?你是我慕晔的妻子,那尚不文……”

她柳眉冷挑,“这不是王爷适才御口亲封的么?王爷已然将尚冠文封为婉潆的旧情人……”

“怎么可能?”慕晔浓眉拧紧,好生困惑

这、个、人!她气极,“您逍遥王是什么人物?怎会判断失误?其实阁下很清楚我与尚冠文在华生园仅仅是凑巧偶遇,您这番怒火,无非借题发挥。在此,臣妾恭请逍遥王大可不必,您想如何发落臣妾,想如何惩办臣妾,尽请发落惩办就是,不必费心为臣妾罗织罪名,臣妾俯首领受。”

他豹眸大瞠,“本王几时说过要发落惩办你来着?”

她冷笑,“还须王爷明言么?王爷适才已经为臣妾寻齐了罪名,为人妇者,若有那等大罪压在头上,丢得不仅仅是您逍遥王爷和逍遥王府的尊贵颜面。婉潆隐约记得两个丫头谈起过墙外发生的一桩民事,有一妇人与人私通,已被官府判以了流放之刑,其族人仍将其入猪笼沉江水。不知王爷是想使婉潆流放荒蛮之地,抑或入笼沉江呢?”

“我方才只是……”只是,兴致盎然地前往华生园接妻返家,却见得自己的新婚妻子与前任未婚夫相对无言……那样的刹那,他最想做的,是扼死那个敢以那等眼神凝望妻子的男人!一忍再忍,忍了一路,忍到四下无人,他自然要畅快淋漓的发泄,否则,他不敢确保自己会不会持剑直闯尚府。归到底,无非醋火作祟。但这一份扭捏心态,他断然不会在此时坦陈出口。

“请问王爷,您只是什么呢?”婉潆问得万分耐心。

他俯眙着这张玉脸,既然不想作答,他逍遥王多得是法子强辞夺理,“那本来且来问你,你在这阴雨天内执意出门看戏,又是为了哪一桩?”

他此一问,本是顾左右而言它,殊料歪打正着。

婉潆覆睫,让垂下的青丝挡住两颊热意,犹恐不够,抬手掩面之际,这才察觉自己由始至终都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请王爷放开臣妾。”

“为何?”

“臣妾在生气。”

“什么?”

“臣妾不可以生气么?”

“本王何时说了?”

“那么,臣妾此时很是生气,王爷,请您暂且移驾离开寝楼可好?”

“什么?!”

“臣妾失礼,还是将这处留给王爷比较妥当,臣妾到芳涵、芳蕴的房内……”

“留给你便留给你,有何大不了?”

雄纠纠气昂昂,寝楼内走出逍遥王,负手阔步,直奔书房。

他本以为,自己妻子的怒气不时便能消了,特地在书房多盘桓了些时刻,直至掌灯时分方施施然回归,岂知——

“门怎么了上了锁?开门,本王来了!”

“王爷。”门内,响起他家王妃清缓柔和的嗓音。“臣妾余气未消,劳烦王爷今日到别处安歇,如何?”

第十三章

距那日华生园事后,五日过去了。

这五日,逍遥王府上下甚是和谐安宁。

以往,天至寅时,王府下人即全部动作起来,植剪洒扫,饲畜开炊,虽不敢发喧闹之声,亦不乏勃勃生机之音。这五日,下人们勤勉依旧,但来来去去,个个踮着脚,猫着腰,惟恐弄出一丝丝声响,扰了那位爷的耳,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纵是处事成稳的总管冷志,这些时日在向主子做每日例行参报之时,亦是谨小慎微。

究其原因,照前来走动的赵家公子赵黼所云,是此家主爷“欲求不满”了。一刻钟前,赵大公子即因这句话,被逍遥王爷实打实地踢出府外。

“王爷。”云水轩门外,冷志立定双足,掂了掂手中物,盼着它有足够分量分去主子心思。“京城来函。”

“拿进来。”

听这音色,情绪应是好转许多了罢?冷志暗自思量着,轻排双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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