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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宠妃一路躺赢(187)

宗朔反应过来,应是王氏为了营造气氛,故意在那春来榭里熏了不知什么怪东西。

他厌弃道:“不必查香了,之后朕会不叫婕妤接触那香气来源就是。”

说完他打发了高恕民离开,磨着牙对常路传旨:“去绮兰宫,叫王御女从此禁足。在珍婕妤生产前,她都不必再出门了!”

“……哎,陛下!”谢小盈听出宗朔的迁怒,也顾不上嫌弃皇帝身上气味,忙扯对方袖口,“与王御女没关系的,妾来得不是时候罢了,怎关王御女的事?她好不容易入您青眼,千万别为着妾坏了这缘分啊。”

宗朔挑眉,“你倒还替她说好话?”

谢小盈试探地问:“不是您说……那王御女是皇后殿下传来的吗?妾虽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但王妹妹定不会想到妾要去春来榭的,既然是一番巧合,干嘛要为这小事惩戒人家啊?”

宗朔自然不是为着谢小盈不适才想罚王氏,他单纯是想对皇后泄愤而不能,只得拿这个王氏做筏子。

可其中具体缘故,为着中宫体面,宗朔又不便对谢小盈和盘托出。他深深叹气,忍不住往谢小盈身边靠,化繁为简地解释道:“朕……朕是不愿你为了她这样一个人,与朕生隙。”

谢小盈抬起袖子半遮脸,“陛下,妾没有与陛下生隙……但陛下身上沾得这个香味,妾实在受不了,可否辛苦陛下更衣啊?”

宗朔愣了两秒,立刻起身,连忙答应着,“可,可,那你坐,朕去里头换一身再过来陪你说话。”

他几乎是躲进谢小盈的寝间里,谢小盈难得见皇帝会有这么惶然的样子,一时忍俊不禁,带着笑音把赵思明和香浮喊了进来,“思明,你去侍候陛下更衣,香浮,你去取常少监新送来的春袍,陛下今日戴了金冠,最好是配那身玄黑的。”

宗朔隔着屏风,听到谢小盈这个时候还顾得上操心他穿的衣服样式,紧绷的情绪又慢慢松弛下来。

还好、还好,谢小盈不是当真在与他置气。

既没有真动气,想来身体应当不会受影响。身体安稳,那其余旁的,尽可以容后商量。

宗朔渐渐缓了神,由得赵思明伺候他更了衣,随后回到明间里,陪着谢小盈一处坐了。

谢小盈来回又是走路,又是被皇帝缠住,这会儿竟生出些乏意。她喊来荷光帮忙脱了鞋,往罗汉床上歪靠过去,拿厚厚的软垫塞到腰后头,这才算躺舒服了。

宗朔看着宫人陪她费劲折腾,一时觉得谢小盈这小小身子骨儿怀个孩子真不容易。他伸手试探性地想牵谢小盈,但怕对方躲开,先碰了碰谢小盈的手指,见她没动,这才握了起来。

“盈盈,你不生气了吧?”宗朔声音极温柔地问,“朕已累日不见那些女子了,这宫里不会有人在圣宠上头越过你去的,你千万要宽心,知道吗?”

若非拿彤史过来太兴师动众,宗朔恨不得这样自证一回清白。

但他也知道,自己若当真让谢小盈以婕妤之位看到尚仪局的彤史簿子,皇后恐怕不知该如何立足了。

可惜谢小盈并不明白皇帝为何咬定她生气了。

莫非是因她掉头就走,觉得她在吃醋?

谢小盈想了想,这善妒的印象还是不该留给皇帝,总觉得不大安全。杨淑妃与林修仪可都是因此而获罪,她虽不奢求长宠不衰,但凭她的身家,再加上与皇后关系不睦,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

于是她也学着皇帝那样慢条斯理的哄人口吻,柔声道:“陛下误解了,妾没有生气的。起初是怕扰了陛下,因此才着急与淑妃姐姐离开,后头则是当真不舒服,决没有想霸占陛下,让陛下疏远王妹妹的意思。”

宗朔望着谢小盈澄澈的眼睛,有些迟疑了。

女孩看样子不像在撒谎,可……谢小盈怎么会不生气呢?

且不说谢小盈一贯心情敏感,又向来得自己的宠爱,单是她今日在春来榭那副神情,都仿佛遭受巨创。

宗朔沉默地思虑片刻,只能将谢小盈眼下的表现视作口不对心,言不由衷。

或许是女孩长大了,毕竟要做母亲的人了,自然也学会了掩饰情绪。何况谢小盈是个识大体的性子,纵有些小情绪,却从不敢外放出来。眼下成熟了,便更懂得要委屈忍让,小心翼翼。

“罢了。”宗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摩挲着谢小盈的手背,慨然道,“你这样明白道理,朕合该对你放心的。只你千万记住,有什么情绪不可对朕藏着掖着,你怀着身孕,朕不怕你轻狂一二,就怕你孕中多思,坏了身体。”

谢小盈朝宗朔露出一个大大的营业笑容,眼神粲然,努力表现自己积极阳光,“陛下放心呀,妾好着呢。不然您摸摸,现下宝宝已经会动啦,说不准就能和爹爹打个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