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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宠妃一路躺赢(12)

谢小盈没想到皇后这样宽容,禁不住偷偷抬头,望向上首说话的女人。正巧顾言薇的视线也落下来,两人目光交汇,顾言薇便冲她莞尔一笑。

宗朔一来不怎么为谢小盈动气,二来也乐得让皇后做这个好人,毕竟她掌管中宫,御下妃嫔,谢氏若能领受恩德,来日乖顺服帖,于中宫而言也是少一桩心事。

就此,宗朔终于挥挥手,“既然皇后为谢氏求情,朕便给皇后这个面子。不过谢氏顽劣粗鄙,皇后需费心教管一二,不可纵容她这样气焰。”

一边说,宗朔的眼神一边对上顾言薇。两人多年夫妻自然默契,顾言薇知道皇帝是为她做脸面,因此低眉轻笑,很柔顺地应:“是,臣妾遵旨。”

谢小盈也跟着磕了个头:“谢陛下,谢皇后殿下。”

她余光看见皇帝从座位上起身,大抵是要离开。谢小盈生怕又出什么岔子,这次打定主意,就趴在地上,等皇帝走了再起来。她用余光看着那黑金靴子,由远及近,又往她身后走去,自己一动不动,只听脚步,想看皇帝什么时候出门。

最先是皇帝的靴子消失,很快皇后也从她身边经过。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约就是随侍的宫人们逐一离开。谢小盈松口气,拍拍胸口,终于敢从地上爬起来。

只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刚一回身,皇帝居然抱臂立在她身后,好整以暇地望着,像是早猜到她在想什么。

谢小盈被吓得,脸色当即有些发白。刚刚被皇帝叫住她都没这么心慌,几乎是条件反射,谢小盈膝头发软,又想跪下去。

宗朔蹙眉,向前一步,眼疾手快地捞住了谢小盈的胳膊,他眉梢扬了一下,开口问:“刚看你伶牙俐齿,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没、不是……”谢小盈结结巴巴,实在无法判断,皇帝怎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皇后与诸宫人都已离开,眼下殿内除了皇帝与她,竟只剩个立在一侧的莲月。谢小盈求助似的看了眼莲月,莲月却眼观鼻鼻观心地守在旁边,头都不敢抬。

宗朔被她这鹌鹑样子逗笑了,摇摇头,松开手,“朕只是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谢小盈舒口气,垂眉回答:“妾名小盈,大小的小,丰盈的盈。”

宗朔的目光顺着她的脸往下挪了一点,似是观察两秒,才抬头道:“确实是小盈,还能再长长。”

说完,皇帝终于转身,扬长而去。

谢小盈呆滞两秒,眨眨眼,等人影彻底消失,才敢扭头询问莲月:“……他刚刚是不是调戏我?”

莲月尚未出阁,哪里听得明白。她有些茫然地近前扶住谢小盈,“娘子在说什么?刚刚真是吓死奴了,还好娘子反应快,陛下未多责难。”

“回去回去,回去再说。”谢小盈也是一阵后怕,早没了御前的机智,只想赶紧逃回清云馆,姑且避世一晚。

翌日清晨,谢小盈终于明白,自己躲清闲的好日子没有了。

大约是怕谢小盈又忘了去拜见皇后,她刚梳洗,还没来得及传早膳,内侍省的常少监又赶来清云馆,还额外领了一个内宦,指着他道:“陛下怕才人在宫内迷路,误了拜会皇后的时辰,特命此奴今日来侍奉才人,为才人引路。”

常少监的态度与昨日来传召时俨然不同,说话显得平和许多。谢小盈可算逮到机会,拿出一整根金条,亲自塞进常路掌心,“辛苦少监来跑一趟!”

这金条烫手似的,常路刚接过就瞪直了眼,“这……谢才人重赏,奴不敢受!”

他嘴上这样说,眼睛倒是盯着金条,舍不得撒开似的。

“少监千万别同我客气,往后还要多多劳烦少监关照。”谢小盈见他对金条这样垂涎,很是松一口气。毕竟他是皇帝身边人,与寻常宫人不同。

可谢小盈万万没想到,那常路冷不丁把金条又往莲月手里一塞,转瞬便抱手施礼:“才人说笑了,奴还有差事,这便退下了。”

说完,常路竟像逃命似的,扭头就从清云馆出去了。

谢小盈愣着,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人走了都还在懵:“常少监这是什么意思?”

莲月跟着皱眉,“兴许是陛下那边规矩严……改日奴换成旁的东西再试试。”

凰安宫。

昨夜十五,皇帝理所当然宿在皇后宫中。因有朝会,早早便离开了。

凰安宫上下倒并没因皇帝的留宿显现出什么特别的雀跃来,帝后那是结发多年的情分,人人知晓,便也不以一晚的留宿显出什么特别的恩眷了。

皇后用过早膳,循例又进了一碗汤药。她多年体弱,虽不见什么大病,但每逢操持宫宴,第二日总是难免气虚眩晕。奉药的宫人躬身退下,顾言薇召来尚宫李氏,““给谢才人的礼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