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想起(38)

来得真巧，现在不是佳慧的值班时间，另一位护士阿姨见有人请漂亮小姑娘吃饭，还是个中年男人，不过中年男人旁边的似乎是个小伙子，这是什么情况？

热心的护士阿姨抢在佳慧开口前说：“现在就可以去吃饭啦，她值晚班”

周觉明：“那快走吧！”

佳慧：“不了，我……”

周觉明：“林护士，你不吃我就不走了，麻烦你这么多天，我真心想感谢你”

热心的护士阿姨：“佳慧啊快去吧”她还冲佳慧使眼色，眼神瞟了瞟周觉明身旁的周玉。

佳慧一脸为难地看向周玉，不料周玉就无动于衷地杵在那。

☆、吃饭

三位围坐一张大圆桌，点好了菜，周觉明替佳慧盛了碗汤，佳慧受宠若惊，伸手接过汤，一勺一勺慢慢喝起来。

周觉明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佳慧点头：“很鲜”

周觉明满意地点点头：“周玉小时候最喜欢来这里吃饭了，他很爱吃这家酒店的炒面，以前总是吵着我和他妈妈带他过来这里吃早餐，哦，这我儿子，就叫周玉，你应该在电视看过他吧”

何止在电视看过，几年前还同过桌呢，佳慧：“嗯，唱歌很好听，没想到这回见到本人”

听她这么说，周玉禁不住看了她一眼，嘴角抿起笑了笑，这笑的意味是嘲讽还是什么，佳慧不知道。

那年红白相间的教学楼中，两人站在长廊处，周玉平静地问：“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佳慧攥紧了手里的体检表，冷漠道：“没有”

她又一次逃避自己的内心，是害怕还是自卑，这些因素在她心里模糊不清，只是临近高中毕业了，以后的路都不同，只会越走越远，这她是清楚的，留下遗憾也无所谓。

再见面是意料之外的，竟然还有机会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周觉明被她这话逗乐了，没想到佳慧会顺着他的话说，但他可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哦？林护士你和周玉难道不是高中同学吗？”

霎时间，四目皆聚集在他身上，周玉凉凉地盯着周觉明，周觉明从来没有来参加过他的家长会，也没有来学校找过他，学业上的事从来是秦美操心，如今是怎么知道佳慧和自己的关系。

佳慧开始自我怀疑，她是对高中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怎么不记得自己见过周玉的父亲。

周觉明很享受这种别人等着他说一下句话的样子，虽然有个叫周玉的人的目光看上去不太友善，他道：“我在周玉的房间看到过你们的合照……”

“咳!”瞬间明白了，周玉示意他闭嘴。

“不过那时候你是长头发，还是卷的对吧，现在剪了短发，唉，我第一眼就觉得你眼熟，本来没想起的，结果你和周玉站一起，我就有印象了。”

那张合照本是放在周玉的床头柜里的，周玉到了外省上大学，房间里空荡荡的，秦美拉着周觉明一同打扫周玉的房间，说到底还是想儿子了，睹物思人，想清理清理灰尘。

床头柜的抽屉空到就剩那么一张照片，没有任何的边框修饰，看样子是打印机彩印出来的，周觉明见着，偷偷摸摸收了起来，这要是让秦美碰见，估计得翻了天，怀疑周玉早恋了。

听他娓娓道来，周玉咬牙切齿：“爸。”

元旦晚会的合照……佳慧没有那张合照，她以为存在了那成百上千的照片的储存卡里，不过是众多照片中无人问津的一张。

周觉明还想继续说来着，这时助理敲了敲包间门，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周觉明突然就站了起来，满脸歉意：“林护士，我公司有点事要处理，要不这样，你跟周玉先吃，老同学叙叙旧嘛，别客气啊，敞开肚皮吃，单我来买。”

周觉明哼着小曲走出酒店大楼，上了车，司机问：“周总回公司吗？”

“回家，睡觉”周觉明伸了个懒腰，心想着自己帮儿子搭了条红线，很是有成就感。

周觉明离席，只剩尴尬的佳慧和周玉，佳慧也没有胃口吃下去了，她把汤喝完，迟疑道：“我吃饱了”

周玉还在吃着饭，他点点头，又塞了口饭，看样子真挺饿的，佳慧拿起包，蠢蠢欲动：“那个……你慢慢”

“等我”周玉道

佳慧顿住，等你作甚，她探脑怀疑地问：“哈？”

周玉夹了菜继续吃：“我开车送你回去”

这个酒店里市区远，佳慧对这里的路线不熟悉，跟他们一同来时，要不是开车的是周玉，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拐卖了。

不过佳慧还是拒绝了，“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他吃饭总是细嚼慢咽，把头埋得低，此刻却是很快吃完了一碗饭，抽了纸巾擦拭嘴角，他便站起来：“走吧”